他说着清清喉咙，用那种外国人说中文的独特语调说：“我要吃清蒸屁股。”

姜婉：“……”屁股算脏话吗？

一行人在食堂窗口排队时，泉外学生都在盯着交流生们——主要是一身狼狈的亚历克斯和理查德——看。

乌云深沉地说：“我有一种预感，接下来这样的机会不会少的。”

“我从来没有说过那是一个手榴弹。”姜婉无辜地说，“我只是说它有可能会致死。比如，或许不到亿万分之一的几率，生产工厂被恐-怖-分-子潜入，用真正的手榴弹替换了玩笑商品。”

……

泉外三人组齐齐停步回头：？

唯有亚历克斯震惊地看着理查德：“你的中文居然已经这么流利了？！我甚至才刚刚学完拼音！”

亚历克斯：“对，屁股。”

倒是乌云还好奇地跟在对方身后。

理查德断然拒绝：“不，我不说脏话。”

“所以，那只是个你们活动时的道具？”凯西诧异地问完，忍不住捧腹大笑出声，“天啊，我真后悔刚才没有把亚历克斯的蠢样拍下来贴到学校里，大家一定会非常爱看的！”

在泉外工作的，多多少少都会两句英语。

亚历克斯小心翼翼地将手放下，仔细观察手榴弹：“……所以，这只是个玩具？”

“可它只是一个装着颜料的彩蛋！”

乌云：“屁股？”

姜婉突然懂了：“清蒸排骨？”

理查德叉着腰抬起头，等待接收众人的彩虹屁。

工作人员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不、不卖？”

交流生们的注意力又瞬间被拉了回去：“real ese food！！”

亚历克斯肉眼可见地生气了，他把行李箱随手一放：“一定会有人听懂我的中文，我们这就去食堂！”

“fuck！”亚历克斯气得把手榴弹扔在了地上。

而理查德大声喊冤：“但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是这个蠢货发脾气把玩具往地上扔的时候波及了我！”

亚历克斯清清喉咙，一字一顿地问：“你卖屁股吗？”

“对！”亚历克斯满意地点点头，“终于有人能听明白了。”

林老师作为在场唯二的成年人，毫无形象地笑得扶墙蹲下，用脑门框框撞墙。

凯西：“亚历克斯，你说了什么？这位老师看起来快要因为你的表演晕厥过去了。”

一行人入住了提前打扫好的交流生宿舍——就和高二高三的留学班、以及剑桥分部的同学住在一栋楼里。

“我当然确定，姜婉可不是一个喜欢使用暴力手段的人。”

姜婉：“……”忍笑好辛苦。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理查德。

其他交流生一脸迷惑。

王如：“排骨？”

王如：“哈哈哈哈哈！”

打饭窗口的工作人员聚精会神，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一个英文单词。

亚历克斯的拳头硬了。

“没错。”

接下来是带领交流生们游览校园的规范流程。但是就在抵达一楼时，姜婉迎面和两个浑身颜料的人撞上了。

亚历克斯：“屁股。”

这两个人调戏完国际友人后，也浑身颤抖地加入了林老师的撞墙队伍。

姜婉寻思亚历克斯到窗口再来一句“我要清蒸屁股”也不过就是多笑死几十个人，问题不大，就由他去，和其他善解人意好脾气的交流生们排在一起、解答问题。

理查德狐疑道：“你是不是在骂我？用我的母语骂我？”

“我认为这是讽刺。”凯西说。

亚历克斯不明就里，急于证明自己，又补充道：“我看了很多和吃相关的中文！比如吃不完的东西可以‘打啵’！”

……

“？”亚历克斯又放慢速度重新强调了一遍，“我要吃！清蒸！屁股！”

“真可惜，”姜婉遗憾地说，“为什么你不和刚开始一样躲得远一些呢？我认为作为带队人的你完全不需要任何责任心。”

亚历克斯耐心地排了半天队，轮到自己时，特地把刚才狂笑的乌云拽了出来，说道：“你仔细听。”

姜婉看向理查德：“你告诉他屁股是什么。”

姜婉一捶掌心：“你们想去食堂看看吗？我校的食堂在全国排名可从来没有下过前三。”

“哦。”姜婉说，“我告诉过你它不能受到剧烈撞击的。”

“很有意思，”半张脸都被溅上了颜料的理查德哼了一声，字正腔圆地用中文说，“但我也会说你的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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