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感觉冷了,我从躲的地方出来,我想往外看,我才发现我出不去了。”
“我当时开始有些慌了,我拍门也没人应我,那个门好厚,拍的我手都疼,我冷的直哆嗦,我就想找个东西盖盖。”
“我看到了有两张床,是阿姨当时刚推进来的,上面还盖着白布,我想着,虽然薄了些,也能盖,可是我一拉开白布,把我吓坏了,我就……看到了……一个……”
昔日心魔涌上心头,洛南书有些怕,小身子微微发颤,抱紧了些傅斯景胳膊。
傅斯景早已经听她说时就蹙紧了眉头,抱起她柔弱无骨的小身子搂在怀里,轻轻给她拍着后背。
洛南书瞬间将小脸埋在他怀里,细腿都蜷了回来,将自己全身都缩在傅斯景怀里,就跟多露出去一点就会被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手抓走似的。
那会的她也才刚小学毕业没多久,刚上初一的孩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那事之后,洛南书很久都不敢一个人睡觉,可爸爸妈妈每天都要忙着工作,没有时间晚上陪着她。
许是因为闫与归把她从太平间救出来的缘故,年幼的洛南书就去找了闫与归。
闫与归有一个弟弟,年纪比洛南书还小些。
闫与归是个很称职的哥哥,家里人生病,他就照顾着弟弟,也不要家里人操心他们。
那几个月的晚上,闫与归都是在两张床中间摆一个椅子。
一边是他弟弟,一边是洛南书。
闫与归会一左一右的轻轻给他们拍着,说着各种美好的童话故事,哄着他们入睡。
那些童话故事,赶走了不少幼时洛南书心里的许多梦魇。
后来,闫与归亲人经历了多次抢救以后,到底还是没有抢救回来,离世了。
闫与归离开了医院。
洛南书也没再见过他了。
再被提起这个名字,都是高中了,阮旎说,她在混混街瞧见了一个男生被人群殴欺负,看着很像闫与归。
当天,洛南书就买了很多药提着袋子,由着阮旎陪她一起去了混混街。
洛南书一个人自是不敢往这边来的,但阮旎还是经常在这边混的,没什么人敢招惹她。
有阮旎护着,洛南书也胆大了许多,但寻了一圈也没寻到闫与归。
当时还挺遗憾的。
时隔这么多年,洛南书都快要忘记了这个人,但意外看到,还是惊喜的。
梦中……闫与归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缓缓响起,还是老样子的给她念着故事书。
可时间太久远了,洛南书自己已经记不住闫与归的声音了,导致梦中的场景也很是模糊,她有些睡得不安稳,深陷噩梦之中,四面八方伸来的白骨抓住她的手腕脚踝,扯住她的头发,她在噩梦之中完全无法抽身。
少有的说起了梦话,梦中的洛南书秀眉紧拧,小嘴不断嘀咕着,“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
脊背上覆上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拍着,声音温浅格外的让人安心。
“妗妗不怕了,我在呢……不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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