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伤心处,沈奶奶不禁老泪纵横,边哭边骂;
听她骂得那么凶,宋娜不由有些好奇,小声问身旁的沈秋秋,“姐,张翠芬是谁啊?”
沈秋秋摇了摇头,没说话。
张翠芬是沈秋秋的妈妈,当时沈宽出事之后,她就偷偷拿了家里的钱和贵重物品跑了,至今杳无音讯;
沈爷爷去她娘家找过好几次,那边咬死了说什么都不知道,态度还非常恶劣,到后来甚至不让沈爷爷进门;
沈爷爷报了警,两家彻底撕破脸,从此也就断了亲。
因为这些事情,老两口恨足了张翠芬;
那时候沈秋秋还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会哭着要找爸爸妈妈;
后来渐渐懂事,从周围邻居嘴里知道了张翠芬做的那些事,沈秋秋就再也没有在家里提起过这个人;
曾几何时,沈秋秋也像爷爷奶奶一样,心里对张翠芬充满了怨恨;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执念和怨恨慢慢淡了;
并不是原谅,只是放下了;
现在于她而言,张翠芬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一旁的沈爷爷听到张翠芬的名字,脸色也沉了下来;
听老婆子骂得越来越离谱,他不由出声制止,“行了,这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孩子们都在呢,说这些干啥。”
“不说她了,晦气。”沈奶奶抹了把眼泪,“儿子,你在下面要好好的,别惦记着我们,我们过得很好;你在下面要是钱不够花了,就给妈托个梦,妈给你烧。”
烧完纸钱;
沈秋秋和沈家树在墓碑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沈奶奶站在一旁看着,满脸欣慰。
祭扫完毕,沈爷爷他们收拾东西下山;
沈秋秋和沈家树则留了下来,准备等到香烛燃尽之后再走;
万一留下火源,引发森林火灾,那可不是小事。
姐弟俩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休息;
沈家树忽然问,“姐,你恨她吗?”
沈秋秋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是谁;
看来奶奶刚刚骂的那些话,他还是在意了。
沈秋秋没回答,反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恨倒是不至于,就是心里有点膈应,反正我不喜欢她,也绝对不会认她。”
沈家树想了一会儿才说:“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上次成哥去学校门口接我,好多同学都看见了;他那个车好像挺贵的,然后学校里就有传言说咱家很有钱;
我跟他们解释了,我说那不是咱家的车,是你男朋友的;他们又传我姐傍上大款了……
还有你麦田视频的账号也被他们扒出来了,现在都传咱家有钱,我在学校也出名了。”
沈秋秋不解,“你说重点。”
“前几天,有个高二的同学来找我,叫张景;他说他的爸爸和我的妈妈是堂兄妹,他爸是我亲堂舅,他是我亲表弟。
真神了,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对了,他还说……说她在外省打工,偶尔会给家里打电话,问我想不想联系她。”
沈秋秋微微蹙眉,“你怎么说的?”
“哼。”沈家树傲娇的扬着脑袋,“说啥啊,我叫他赶紧滚。”
沈秋秋忍不住笑起来;
“嗯,别搭理他。他要是再找你,你就告诉你们班主任,让他来处理。马上就要高考了,你现在是最要紧的时候,千万别为这些事情耽误了学习。”
沈秋秋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准备晚一点给他们班主任打个电话,沟通一下这个事情。
她又叮嘱沈家树,“对了,这件事不要告诉爷爷奶奶,免得他们又生气。”
“我知道,我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