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兰一家在桂香家里闹腾了一天,晚上的时候,炕上住不下,朱敏就打算回自己家里,反正也不远,玉梅因为不习惯农村的土炕,也想着虽朱敏过去,定元搬了房子那么久,也没有过去看看,于是,朱敏带着玉梅和杨婧回自己家里住,男人们都留下了,准备通宵打麻将,反正过年也没有什么事情。
今儿初五,按西北的习俗,从初一开始存下的食物垃圾之类的,到初五这天,要找个大炕,埋了,这叫做“填穷坑!”朱敏一直等着填了穷坑,才和玉梅等人往外走。
桂香家和朱敏家还有一段距离,如果走大路就比较绕,这个时候又没有公共车可以搭,几人就准备走着回去,为了省事,打算从黄河直流冻好的冰上走过去,这样特别方便,路也不绕。
玉梅朱敏聊天走着,反正也不急,西北的冬天属于干冷那一类,冰会冻的特别厚,只有中间那块有时候会冻出一条裂缝,比较危险。朱敏就领着玉梅摸索着从冰上往过走,河边还看见几个庄户人家的孩子在冰上玩“旋转老牛”。
还好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晓春在家里跑外面玩了,晓春其实也学会了打麻将,可家里就一副麻将牌,哪里轮到晓春去。
玉梅结婚早,条件也不好,有了晓春也是经常带到桂香家里,顺便下地里收些麦子赚些口粮填补家用,最近几年孩子上学,才不见来了。于是晓春对桂香家也很熟悉,不给玩麻将就外头找的玩,庄户人家淳朴,没那么多毛病,谁去了都让着玩,晓春扑克和麻将换着打,肚子都是在别人家里混饱的,天晚了散了场子才悻悻的回来。一进门,朱薇就起来给下了碗面,晓春吃着看定元他们打,嘴里还不闲着,说大舅该打这张那张的,饭都口水溅了定元一脸,晓春吃第二碗的时候被嫌弃的轰远了,才想起来没看见玉梅:
问朱薇:“姨,咱妈呢?”
朱薇解释说:“你妈随你舅妈过去变电所里住了!”
晓春连忙吃完扔下碗,也准备跟了去,朱薇见状劝道:
“春儿,天都黑了,要不你就住这边,明天她们就都回来了!”
晓春犯犟,不知道咋想的,非要走,朱薇没法,只好让把自行车给晓春让骑上,反正朱敏她们是用走的,快的话应该能追上。还给晓春说了玉梅是从冰上走的,晓春自然骑了自行车从冰上追了去。
晓春骑到河边,看了看周围,几个孩子玩“打老牛”,看对面好像是朱敏和玉梅的身影,就喊了一嗓子,谁知玉梅和朱敏正聊着走着高兴呢,都没听见,晓春着急,骑着自行车直接上了冰面,试图骑过去。
谁想刚骑了十几米远,车轮就卡到了一个裂开的冰缝里,晓春被卡的从车上掉了下来,掉到冰面上的时候,就听见身下的冰面“咔咔咔”裂开的声音,晓春暗道不好,连忙趴在冰面上,为时已晚,随着冰面断裂的声音,晓春整个人掉到了冰水里。
寒冷的冰水下晓春蜷缩着,憋着气,用手够着自己头顶的冰面一点点摸索,还好自己没有瞎动,没多久就摸到头顶露出的水面,连忙双腿使劲往下一蹬,利用身体的蹿劲把脑袋伸出了水面,两手也扒拉在冰窟窿的边上。
还好冰面冻的比较结实,没有再出现塌陷,晓春被冻的嘴唇发紫打颤,双手撑不上力气往上爬,隐约看见远处打“老牛”的几个孩子还在,憋足了力气大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