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稀罕我们秦家,那你走啊!你杵在这里算什么!”
秦雅芹声嘶力竭,她的眼白充斥着血丝,眼眶略显红肿,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就像一头愤怒的困兽。
南姝转过身就想走。
她记得南女士的话,压着脾气自己不好受,那就只能先离开这里。
到底是灵堂前,南姝还是给了秦老夫人最后一程安静。
“你给我站住,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先前一直忍着不发,秦雅芹也算还有点良心,如今吊唁的宾客都走了,她这愤怒瞬间就冲破了理智上了头。
盯着南姝那张面无表情娇俏的脸,秦雅芹冷笑连连,“果然是什么样的妈,就能生出什么样的女儿!”
“假死躲了十几年,我妈这才刚离世,那女人就忍不住把你送回秦家,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回来争夺家产了!”
“没门!只要我还在秦家一天,你就别想认祖归宗!”
秦砚钦额角青筋暴跳,“够了,不要再说了!”
南姝却没理会这声怒喝。
她盯着秦雅芹,虽是表情无波,可眼中已沾染锐利寒光,“若不是我母亲惦记着老夫人,让我一定要来送老夫人最后一程....”
说到这,她微微呼出一口气,克制住了心中怒气,低缓了声音说,“我来尽这份血缘上的孝道,也是替我母亲来送她这一程,当年老夫人曾资助过我母亲,这份恩情我母亲一直记得。”
“你完全可以放心,你那点家产我属实看不上。”
她以为他是秦隐吗!
还是说,她是秦家管事人!
就她一个外嫁女,能分到多少财产?
秦老爷子都还在世,她到底是有多盼着自家父亲辞世,才会在母亲葬礼上说出这种话!
南姝怼了这几句,心里也顺气了。
随后,她就敏感的察觉到周围冰冷的低气压。
秦砚钦压下心里那股燥郁,语气冷硬,“我还没死!秦家现在是我当家,南姝是我的女儿,我让她回归秦家,这是我的决定,轮不到你来替我做主!”
眼见秦砚钦真动了怒,秦雅芹只能不甘的闭嘴。
“秦隐,先带你妹妹出去。”
看着秦砚钦那张冷峻的脸色,南姝平牵着唇角,跟着秦隐离开。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灰蒙蒙的天空,雾气迷离。
秦隐拿了一把黑伞,撑在南姝头顶,“走吧。”
南姝看着他,视线不期然的对视,她从他的眼底读出了那一丝还未来得及隐藏的复杂。
秦隐抬手,猝不及防揉了揉了南姝的发顶,“姝姝,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担当,让你受委屈了。”
南姝愣了下,没有打掉他作乱的手,“只此一次。”
秦隐知道她在说什么,又搓揉了一番,念念不舍的收回了手。
就听南姝说,“这不怪你,也不是你没有担当,你也是作为小辈,需要顾及的太多。”
最主要的是,秦隐一直都有顾及她的心情感受。
其实秦隐一直是个有担当有能力的人,从那些调查出来的白纸黑字就能知道。
尽管如此,他也只是个寻常人。
会有伤感,会有无奈,也会有无法作为的时候。
“我本就没有回归秦家,有些话我能说你却不能说。”
有些事她能做,秦隐却不能做。
无关性格,而是所处位置限制。
若刚才秦隐插话,恐怕秦雅芹会更不得劲,更加嚣张的闹起来。
“老夫人毕竟也是我名义上的奶奶,是长辈,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是曾经资助我母亲的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