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俪君的话后,新君李亨、广平王、杨贵妃与高力士等人各有不同的反应。
李亨本来是为安史兴兵之事而着急的,也很高兴李俪君这些宗室仙人愿意为朝廷出力,可一听说李禗要操控玄宗,向天下人说明传位之事是正当的,安禄山放出来的谣言完全是子虚乌有,是心怀叵测等等,他就犹豫了。哪怕李禗这么做是为了给他继承皇位的正当性背书,他也忍不住生出猜忌之心,担心这宗室老道今日可以操纵皇父保他登位,他日就有可能操纵皇父夺取皇帝宝座。
开国以来,李唐宗室从来就不缺篡位之人。虽说如今皇父有意圈养宗室,避免他们再有执掌兵权的机会,可李禗的法术明显比兵权更可怕!他若有心要夺权,根本不需要带兵打仗,只需要让皇父说两句话就可以了,叫人防不胜防啊!
李亨便露出了忧心忡忡的表情:“这样也太折腾父皇了,万一让他老人家的病情加重了怎么办?况且朝臣宗室都深知父皇病症,贸然让道长施法,叫父皇重新好起来……他们岂有不生疑的?若是让登基大典横生枝节,岂不是得不偿失?至于安禄山那儿……那逆贼既然早有反叛之心,无论谁出面都无用,他说是为了父皇起兵,不过是借口罢了。朝中又不是没有名臣武将,让他们出征去就是。”
广平王在旁一听,就知道自家父亲在担心什么,但他又不能拆父亲的台,只能跟着附和:“阿耶的话有道理。儿臣愿带兵前往平叛,绝不会叫那逆贼坏我大唐河山!”
李亨一听,又舍不得了:“京中还少不得你呢,打仗的事交给几位大将军就好。你还年轻,就算想要增长见识,也无需急于一时。”
他们父子自说自话,李禗却没耐性跟李亨争辩,径自道:“你是担心我日后会利用玄宗来谋夺你手中大权吧?我劝你少胡思乱想,也别再为了争权夺利,拖拖拉拉地与人争吵,却把正事儿给耽误了。你如今已经是一国之君了,将来要安插哪个心腹到什么位置上,都是你一句话的事,何必与人耍心眼,没有半点人君气度?!赶紧把大义名分定下来要紧。
“若你觉得安禄山史思明那十几万大军只是小事,打发几个将军过去拦着就行了,丝毫不顾那些要遭受战火摧残的百姓,那你就算装得再象个明君,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要是你坐在皇位上不干正事,象你老子一般祸国殃民,我绝不会纵容下去的。但你若是能将大唐治理得太平繁盛,我又何必多事?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逍遥长生,难道不比做一个凡间帝王强?!”.c0m
李亨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不敢大声反驳回去,只得低声道:“辛苦道长了。道长处处为江山社稷着想,劳苦功高,又不肯受封国师,实在让朕心中难安。不知道长究竟来自哪一支哪一脉?朕也好给道长的亲族加冠进爵。”
李禗冷笑:“想拿我的亲族来威胁我?那你只管查去吧!若真能找出来,我还真想再见一见亲人呢!”说罢一甩袖,便转身对李俪君道,“四娘子,老道自去做准备了。过后的事,老道必定会办得妥妥当当,不叫你操心。倘若有些人胆敢再啰嗦,你不必也理会。横竖他在皇位上也没什么建树,只需要坐在龙椅上做个摆设即可。回头将他打发去他老子病床前侍疾,老道包管叫天下人都称颂他是个孝顺天子,兴许还正合了他的心意呢!”
李俪君轻咳一声,看着李亨越发难看的表情,忍住了没笑出声来。
不过李禗并没能顺利走人。他被高力士拦下了:“李仙长,请问您在圣人身上施法,是否会对圣人身体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