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人是管官员的官呀!”沈初夏一派年少天真的表情,“你的官员明明没有犯错,却被抓了,你不该为他主张吗?”
“哈哈……”耿启儒仰头大笑。
“还请大人为家父做主。”
耿启儒止笑,摇头,“恕本官无能为力,还请沈小娘子找别人。”
“大人,我该找谁呢?”
耿启儒双眉微动,“刑部、大理寺,你都可以找。”
“大人,那刑部、大理寺哪位官员主管我爹之事呢?”
耿启儒眉头微凝,这小娘子不会真去找刑部、大理寺吧,季翀让抓的人,找谁都没用。
他要不要提醒一下?
“这……大理寺大狱关了那么多勾结反贼官员,本官还真不知前沈大人的案子归谁主官。”思量之后,耿启儒没帮。
意料之中,一个大人物凭什么帮她这个连银子都拿不出的小蝼蚁,沈初夏只是试探他的口气,想从中找点门路。
“大人,像我爹这样的人,一般主审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变相打听,耿启儒是官场老将怎么会听不出,感觉有点好笑,可是口风该紧还得紧,啥也不能透露。
“好像有点为难大人哈!”又没翘到话。
“沈小娘子救父心切,本官能理解,可这是朝庭大事,本官也无能为力。”
“多谢大人!”他能与她坐下说几句,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小娘子客气了。”耿启儒起身,“喝茶的银子我已经结了。”
“那怎么好意思,大人——”沈初夏起身,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耿启儒摆摆手离开了。
沈初夏望了眼他桌前动都没有动的茶水,低头吐口气,坐下,把桌上所有茶水都喝了,不喝白不喝。
打个饱嗝,心情沉重的离开,证据,她该怎么取证沈锦霖无罪?
“沈小娘子……”
是在叫她吗?沈初夏茫然抬眼。
目光与某人相遇。
“公……殿下,怎么是你?”沈初夏像只溺水的小猫找到了浮木,一脸惊喜。
木通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他喊人,咋目光就盯主人身上,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不想攀附主人。
季翀负手而立,雅黑锦袍,镶金滚银,暗织缠枝莲在袍角若隐若现,他的视线与沈初夏交汇,夏日茶楼走廊里,静谧而富有诗意,他墨色深瞳隐在半暗半明的光线里,矜贵凉薄,令人望而却脚。
沈初夏热络之情哗哗往下降,收敛随意,规规矩矩上前行礼,“民女见过殿下!”
季翀转身。
沈初夏怎么可能放弃这个绝好机会,伸手就拉他,“殿下——”
季翀低头,看向她。
随着目光向下,白晳小手正扯着他一小撮衣袍。
几日不见,她修长秀气的手似乎不那么粗糙了,指甲是淡淡的粉,柔和而光泽,十指尖如笋。
他的目光触向她。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蜷缩一下。
明明娇弱无力,可他的衣袍却被她攒的很紧、抓的很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满满的依赖感。
“殿下,你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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