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夏没抬眼,但她感觉到渣男口中的‘贱人’应当说的是自己,她动了他们的‘奶酪’?她猜测这个‘奶酪’是什么,是摄政王季翀?
她与这些人唯一有交集的地方就是他,为什么?她的存在,让他们的姐姐妹妹没办法嫁给季翀?她暗嗤一声,这些人也未免太瞧得起她了。
被打的遍体鳞伤的美人挣扎起身。
高忱以为沈初夏会去扶,她却没有,下额微抬,阴沉眸中,寒光闪闪。
美人摇摇晃晃站起身,抹了嘴角血,给大国舅行礼退去。
沈初夏抬眼。二人相互望了眼对方。女人眼中并没有恨意。
沈初夏目光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平静。
相视转瞬即逝。
高忱盯着女人伤痕累累的背影幽幽而道:“听闻,你应当与她们一样。”
沈初夏微抿嘴角,一个转头,“那真是太让国舅爷失望了。”微昂小脸,是对命运的倔强。
高忱勾嘴:“听说南城最近建了不少新铺子。”
“民女最近没有出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突然低头肩膀一耸一耸,笑声嘁嘁,让人头皮发麻。
三王之乱,京城抓了很多官员,随着他们被抓,不仅官邸被查封没收,他们的私有财产同样被没收拍卖,一时之间,京城空出很多铺子,而这些铺子被大小国舅这样的权贵子弟拍购,他们攒在手中的铺子原本是准备出租或是售出大赚一笔。
那曾想,半路杀出程咬金,沈初夏给俞老板出的创意,竟被很多商人效仿,他们与南城平、贫民联手,竟以最低的成本获得了想要的铺子。
沈初夏抿嘴,终于明白大国舅为什么找她了,原来‘奶酪’是这个。
一直等大国舅笑够,沈初夏才开口,“畜马乘,不察于鸡豚;伐冰之家,不畜牛羊。”
大国舅蓦然束眸,又悠然松开,缓缓起身,靠近沈初夏,声音低沉阴郁:“那你得巴着季翀,让他一直宠你。”说完,一摇一摆离开,织绵暗红长袍曳地,富贵逼人。
季翀宠她?要真是这样,今天他敢把自己拉到这鬼地方下马威?
沈初夏从没想过与权贵为敌,就是想,就凭她怎么可能,她只是出个点子赚个五十两而以,没想到竟动了这些人的‘奶酪’。
五十两拿了,结果也这样了,她倒是不怕,大不了一死,可是沈元两家是无辜的,她要怎样才能保护他们?
沈初夏拍拍脸出了包间,老仆弯腰,引她出去。此刻,他们走的并不是刚才进来时走的敞道。
她停住脚步。
老仆转头:“敞道是客人进门的道,现在走的是侧门,就是采办管事们走的道。”
只要不是非法拘禁就行,沈初夏抬脚,走着走着,她发现这条道根本不是采办管事们走的道,而是送官奴女妓的小路。
头破血流、蓬头坸面被送进来,凄惨悲凉,触目惊心。
沈初夏紧抿嘴唇,大国舅高忱提醒的没错,沈锦霖获罪,她原本与这些女子一样要被充官为妓或是卖身为奴,忍住所有情绪,只想赶紧离开此地。
月洞门口被人拉了一把,她定睛一看,竟是刚才被打得伤痕累累的女子,她快速塞了个纸条给她,转身就避到角落。
前面老仆要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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