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良俊没想到沈锦霖会找他喝酒,虽然他们出身差不多,晋仕也差不多,可是二人在官途上的为人处事、行事准则还是不一样的。
“你竟请我帮忙找苏大人搭桥致仕?”
沈锦霖点点头,“听说你与苏大人交情不错。”
储良俊失笑,“沈大人,论起与苏大人的交情,你女儿与苏大人交情更笃。”
沈锦霖觉得自己能大难不死,与女儿跟季翀的关系有关,这个问题,他一直不敢正面面对,没想到被姓储的拉下了遮羞布,当下面色一沉,“储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储良俊都没搞明白来请人帮忙的人竟先拉下脸色,一脸蒙,“你女儿智同门客,帮摄政王处理了不少疑难杂症,苏大人对她很是佩服,难道我说错了?”
“……”他温和内秀的女儿竟有这等才智?沈锦霖简直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储大人又眨了下眼,“难道苏大人不知道令媛这等才智?”
沈初夏在家里等他爹,一直等到傍晚也没等到人,到是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她被人叫出来,刚到巷子口马车前,还没站定,就被马车内的人一把捞了进去。
“殿……”要不是认识那双手,沈初夏怀疑又被人绑架了。
还没等沈初夏找稳位置,马车就急驰而去,消失在黄昏的地平线。
巷子口,一辆普通的马车内,帘子后,一双眼刚认出这是摄政王府的马车,还没来得及下车,就看到女儿被人捞进去,他连喊人的机会都没有。
女儿有过人的才智,就是这样的‘才智’?沈锦霖一张俊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突然咬牙切齿道,“回家。”
“是,大人。”
马车晃晃悠悠进入了巷子,沈锦霖却一直盯着那辆低调奢华的马车,直到消失不见。
沈初夏被季翀紧紧的搂在怀里,搂得她连气都喘不上来,“咳……咳……”勒的太紧,肺腑里的空气都被挤压光了,她快要窒息了。
听到喘不过气的咳声,季翀终于松了松胳膊,没箍的那么紧了。
喘上气的沈小娘子终于发现某男的情绪不对,下意识跟哄孩子似的拍拍他后背,“殿下,你怎么啦?”
“夏儿……”季翀埋到她的脖窝里,明明大夏天的,好像要从她身上汲取热量一般。
“殿下!”沈初夏轻轻的拍着他后背,安抚他低落伤心的情绪,对于季翀这样的上位者,不管从哪方面安慰,她总觉得不太合适。
不如就安安静静的陪他呆一会儿。
季翀搂抱着细细瘦瘦的沈初夏,下巴埋在她颈窝里,明明高大挺拔的大男人,此刻竟像委屈的大男孩,讨要着安慰。
沈初夏看着夕阳一点点没入地平线,看着外面天一点点黑下来,直到华灯初上,情绪低落的季翀才从她肩头抬起下巴。
沈初夏目光与他对上,灿烂一笑,“殿下,饿了吗,我请你吃美食。”
季翀摇头,“没食欲。”
沈初夏甜甜一笑,“我们刚认识时,你就是看着我吃饭,才有吃饭的食欲,殿下忘了?”
那倒没忘?季翀勉强一笑。
马车外,木通等人听到殿下终于松口,个个松口气,连忙问,“殿下,沈小娘子,请问你们去……”
“我和殿下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好哩。”木通一扬手,马车轻快的转入到另一条主街道。
马车内,季沈二人相视一笑。
沈初夏依到他怀里,“殿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时的情景吗?”
如何不记得,季翀蓦然拿起她的手,“当你的手从门缝探进来时就入了我的心。”
“……”沈初夏惊讶的抬头,难道不是她讲的笑话吸引人吗?
季翀低头。
二人近在咫尺。
“夏儿……”他伤感流露,迅速敛目。
“殿下……”沈初夏伸手圈住他脖子,一双眼流满爱意,“可以与我说说吗?也许说完了,你就不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