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姒吟回过神,轻轻摇头:“这会子睡不着了,想一个人走走。”
她了然地点点头,提着灯下去了。
——长柏殿中
男子身影在烛火下被拉长,好看的手指翻过一页书,面上多是些漫不经心与凉意。
“你是说,她推拒了与太子的婚事?”
“眼线是这么说的。”
钟衡垂手而立,点头答道。
他放下书,睫毛微颤,敛着的黑眸中不知藏着什么思绪。
“这一个月来,她常往长柏殿来,似是有意接近殿下,而今她又对太子无心……心思实在难测。”
钟衡想不明白,喻时宴又何尝不是。
倘若应下与太子的婚事,且不说太子承恩宠,日后母仪天下并非难事。
况且那不是正合她意?
想着想着,喻时宴心中莫名烦躁。
他最讨厌出现变数,所以这些年宁可示弱受屈,也要按兵不动,咬牙忍下去。
而元姒吟如今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最大的变数。
“取我披风来。”
钟衡没说话,只是双手将披风呈给他,随后身影再度归于暗处。
喻时宴手中攥着红豆簪子,脚下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个时辰,除却守夜的宫女太监,应当已经没有人醒着了。
偌大的深宫中,只有他一人在外游荡。
心内刚这么想,一抬眸,一道红色的绮丽身影便映入眼帘。
……当他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