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姒吟姐姐喝药,这样姐姐就不觉得苦了。”
说着,她就要端起一旁的碗来。
司方明在屏风外头不满道:“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统共一砂锅只能熬出来两碗,还不够你一个人嚯嚯的。”
喻时宴依旧只是安安静静坐着抿茶,眼神却时不时从映着里头朦胧身形的屏风上划过。
“是药三分毒,司王八蛋说的是,你就别跟着我白受这苦。”元姒吟依旧笑着安慰她。
“好好好,我的祖宗你可省着些力气,一会还得继续灌药呢。”
平日里司方明是断不会依她这么唤的,总要拌起嘴来才能收场,这几日却正常得像换了个人,不管怎么说他,面上都百依百顺的,好像她时日无多了一样。
“娇气。”喻时宴放下茶盏,轻哼一声。
元姒吟内心叫苦不迭。
到底是谁把小白花移了种这儿来了?
好么,听这语气,只怕连她死了以后埋哪都替她想好了。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好歹是灌进去了,只是不多时,药膳还没有尽数呈上来,她又开始昏昏欲睡,好像是瞌睡虫附身了一般。
“撤了吧。”
司方明止了下人上菜的动作,掩上门,将人都打发了出来,好让她睡得安稳些。
这年的秋过得很是快,元姒吟都没有什么感觉,浑浑噩噩一下子就到了穿裘衣大氅的时候。
元姒吟慵懒地靠在美人榻上,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毛毯,手上捧着袖炉,纤细莹润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打着转。
老太医这狗东西,当初满嘴跑火车放话一旬就能好,结果喝药喝到了冬。
好了,但没完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