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收了钱回到案前坐下,抿口将将冷掉的茶水,刚抱怨了一嘴这能活活冻死人的鬼天气,就被人一把拽了起来。
“哎哎哎,姑娘姑娘,你做什么!”
“拿上药箱,出来。”
元姒吟步子迈得很大,出门见金灿灿还在哭,不耐烦地轻轻踢他一脚:“起来。”
“不起!我不跟你说话!你是坏人!”
元姒吟深呼吸两口气,蹲下身,直直对上他哭肿了的小眼睛:“金灿灿,哭有用吗?就你这样的还想救人?你想救谁?能救谁?
我说起来。”
元姒吟很平静,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没有半点慌乱之色,给人带来更多的是说不出的压迫感。
金灿灿本来就怕她,被她这么一吓,身体立马自己动了起来。
“带路。”
听到这两个字,金灿灿不哭了,扭头可劲撒丫子,把几个人领着往回跑。
外头阴沉沉的,寒风呼啸着,似乎能生生将人的手剜出几道口子来,枯叶孤零零在半空中打着旋,在风止后又落下来,躺在冰冷的土上归于死寂。
被金灿灿一口一个喊着丐叔的老人静静躺在破败的角落里,头发花白枯槁,浑身瘦的皮包骨头,暴露在外的皮肤脏乱不堪全部龟裂开来布满冻疮,浑身上下唯一的温度是手心两个热腾腾的包子。
元姒吟脚步一顿,没有跟着金灿灿往前跑。
没有呼吸了。
大夫跟一瘸一拐的秦湘跟上来,也不约而同停住脚。
只有金灿灿扑到他身边,语气很是欣喜,像是得救了一般:“丐叔,我回来了,我给你找大夫回来了!”
“……丐叔?”
……
金灿灿捧起两个肉包子静静啃着,眼泪鼻涕跟着一起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