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时宴突然轻笑一声,“姨母这是要做什么?”
楚婉手一顿,正打算开口辩解,就听得他轻声开口道:“即便元家当真做了什么,我们也无法,毕竟有太后为其撑腰。
即便是姨母也要敬皇祖母三分,更何况是时宴呢。”
“好孩子,苦了你了,那你这几日在建章宫……?”
楚婉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收回手不自觉绞着帕子。
“还是同先前一样罢了。”
“如此……”
楚婉喃喃一句,面上心疼,心里却不自觉松了口气。
就是要这样才好呢,绝不能给这杂草半点生长的机会,春风一吹便蹭蹭往上冒,那她的容儿怎么办?
太子有皇后撑腰本就棘手,若是让这杂草攀上元家,她的宝贝容儿哪还有出头之日?!
喻时宴这小杂种当年就应该跟她那好姐姐一块死了,楚家的女儿只能有一个,楚家出的皇嗣也应当只有一个。
不过眼下看来,他还是有用的。
顾不上旁的,楚婉拉着他进了内殿,面上笑容满溢:“快进来,知道你这孩子心里苦,姨母准备了一桌子的菜,都是你爱吃的。”
喻时宴淡淡扫了一眼,接过筷子顺从地吃了起来。
想要的结果没有出现,楚婉笑着咬了咬后槽牙:“怎么样,还合胃口吗?”
“姨母用心良苦,自然是合胃口的。”
楚婉不甘心地拧拧帕子,亲自给他夹了两筷鱼腥草。
“吃这个,这个对身子好,又新鲜。”柳淮后背一凉,只能对喻时宴做了个请的手势。
“殿下,请先坐下将手伸出来。”
这位七皇子确实不得势,但医者仁人对待病人理应一视同仁。
况且他的境遇他多少知道些,确实可怜。
喻时晏没说话,只是顺从地坐下,将手掌平摊开。
柳淮细细打量了一会儿已经干涸的暗绿色的汁液,有些惊讶地收回手,转身从药箱取出纱布:“没想到殿下居然还精通药理。”
他微微蹙眉,但对于柳淮并不排斥。
毕竟是他自告奋勇照顾了自己一月有余,旁的太医都觉得他无权无势,左右推脱。
“这是何意?”
“此乃车前草的汁液,可以用于止血,竟不是殿下自己处理的?”
柳淮笑了笑,并不过多深究:“看来殿下是遇到了值得结交的好心人。”
“不可能。”
喻时晏不悦地收回手,像是想到了什么,气息有些不稳。
那个女人不过是把他当成挥之即来,召之即去的解闷玩意罢了。
现下不过是觉得玩弄腻了,才变着法的来捉弄他。
他在她身上吃的苦头还不够多么。
柳淮毕竟不是他,体会不到他的心情,因而也不多说,只是静静同他处理了身上的新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