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一下午的燕长清始终没有再见到陶燃,之后的时间,无论他什么时候去求见都被拒之门外。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之后燕长清便开始恐慌起来了。
他甚至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就算是抱着她的衣服睡也丝毫不起作用。
年幼之时那种会被丢弃的恐惧几乎时时刻刻的攥着他的心神。
燕长清觉得,若是她再不理他,他可能会真的克制不住理智了。
遥遥看着兴庆殿的灯光,燕长清向来清冷的眸子之中全都是痴狂的迷恋。
昨夜抱着她的亵衣好不容易睡上了一两个时辰,梦里面全都是她在他床榻之上的模样。
清早起来的时候果不其然的湿了床榻。
他本就是躁动的年纪,脑海里面的那些场景挥之不去,一时忍不住,又在榻上耽误了许久。
等到再出门的时候,那亵衣已经彻底的无法再用了。
如今夜色已深,燕长清没有一丁点睡意。
他低头算算日子,还有大半个月便是她的诞辰了。
原本自己是准备了礼物的,但此时又觉得有些不够了。
这几日都没有见她的机会,照这个趋势下去,恐怕只有她寿辰那天能够和她说上一两句话。
他思索着。
听闻太傅有着一只宝贝的太仓毛笔。
红玉为杆,黑晶为斗,用起来柔而不软,婉转流畅,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兴许可以用来讨一讨她的开心。
能够和他说上一两句话也是极好的。
打定心思,隔日一早的时候他便直奔太傅的府邸。
只是人才进府,便被一个女人缠上了。
“你就是燕国的太子?”说话的少女十七八岁的模样,生的极好。
貌比芙蓉,目似秋水,看人的时候不见扭捏,倒尽是大胆。
可燕长清满心满眼都是怎么哄心上人高兴,哪里有心思和这故作姿态的女人周旋。
“滚开!”
“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讲道理,话还没说上两句就开始吼人?”
燕长清后面跟着的谋士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赵娴。
这个女人脑子是哪里有问题吗?在她面前的,可是整个大燕的太子殿下啊。
手握四分之一的大权,要平了这太傅府,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而已。
赵娴后面跟着的丫鬟也极为绝望,自从她家小姐生病好了以后就像得了癔症一般,终日念叨着什么人人平等之类的话。
还不许他们跪她,直言希望彼此之间做朋友和好姐妹。
伺候她吃喝拉撒的丫鬟哪敢说什么其他的话,唯唯诺诺的应下来之后,过得比以前更加心惊胆战了。
就比如此刻,自家小姐听闻了太子殿下屈尊来了太傅府邸之后,便横冲直撞的冲了上来。
她脚程太快,太傅都还没到的时候便已然拦住了太子殿下。
连礼都没有行,开口便是那大逆不道的话。
丫鬟想死的心都有了,战战兢兢的过去扯了扯赵娴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慎言。”
“慎什么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同样是人,我凭什么就要忍他?”
才喘着粗气赶过来的太傅,听到这句话之后险些被气得撅了过去。
他抖着指尖,在下人的搀扶下白着脸颤着声音一字一句地呵斥道:“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