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眸底,搅弄着的风暴却黑沉而粘稠。
“她把我从深渊拽了出来,等我爱上她的时候又一走了之。”
冉柏文无奈的笑了笑,摇着头叹息:“她呀,可从来没有心呢。”
“哦,如此绝情绝义之人,冉爱卿为什么现在还惦记着呢。”
陶燃懒洋洋的应着,似乎真的是在听其他人的故事一般。
冉柏文看了一眼陶燃手边的茶杯。
自他添茶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丝毫。
笑意冷了一两分,他直直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是啊,我为什么还惦记着她呢。”
“我啊,恨不得把心脏给掏出来,这样大概就不会每次一想到她就痛得难以忍受了。”
自嘲的笑了笑,他说:“可爱情总是那么不讲道理,越挣扎陷得越深。”
“陛下,我现在已经脱身不了了。”
“所以呢。”陶燃依旧不怎么在意。
冉柏文捏着茶杯的指骨泛白,语调却依旧带笑,“所以啊,我会不择手段的,将她给抢回来。”
“即使和神明作对也在所不惜。”
“呵。”陶燃轻笑了一声,原先准备一点点把冉柏文身后的事情扒出来。
但现在确定他就是曲溪之后,她忽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当初她带着还是孩子的曲溪到处躲藏,一向被各种事情束缚住的她其实很享受那段日子。M..coM
潇洒得毫无顾忌,自由自在,时不时还捉弄一通神庭的那帮人。
直到后来被路威希尔亲手捉回去之后才总算结束了那段旅程。
临走之时,她将曲溪交给了她的父母。
可那却正是一切灾难的开始。
他背叛了她,在她最狼狈最痛苦的时候,他以爱的名义背叛了她。
可笑至极。
“001,动手。”
冉柏文眼睫颤了一下,还未有所反应的时候身体忽然动弹不了丝毫。
陶燃起身,从旁边抽出一把匕首来。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冉柏文,语调轻慢。
“曲溪,你自以为是的深情可真够恶心的。”
她弯腰靠近他,嗤笑道:“当初和姚心里应外合让我的父亲死在战场上的时候,你自以为的爱在哪里呢?”
曲溪的瞳孔颤动了一下,眸底的情绪剧烈而又挣扎。
陶燃不在意,她知道现在无法杀死曲溪,但却可以让他在这个世界的躯体死无葬身之地。
散漫的勾了勾唇角,她将匕首塞进曲溪手中。
他似乎猜到了她要干什么,瞳孔急急缩起,颤抖得厉害。
喉咙里面挤出了几道破碎无意义的低吼,眸底的祈求逐渐一点点逸散开来。
可陶燃像是没看到一样,一点点带着那匕首移向自己的心脏处。
“你不是要和神明作对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噗呲。”
刀尖刺破血肉,鲜血瞬间就濡湿了陶燃的衣裳。
可她依旧在笑。
在痛意的逼迫之下,她眼里面的疯狂一点点挣扎而出。
“你现在无法离开这具身体吧,不要着急,你只要吊着一口气,你就得永远留在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