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太后,据说是太子主动提出的。”娄如君这时候选择了维护女儿,她无法对婆婆说出是女儿闹着不想结这门亲事。
“太子?楚宴他不乐意,他看不上咱家元霜?!”夏老夫人气得发抖。
“是。”对,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太子身上,这是最明智的做法,反正老太太又不可能去找太子对质。娄如君为自己的机智感到窃喜。
夏老夫人听后沉吟了许久,后来看向了屋中的某处,半晌才道:“我们夏家也是勋贵之家,不说前面出了个太后,就说我们家的教养,我们家的身份地位,哪里就辱没了他高贵的太子。我们二丫头长得花容月貌,又知书识礼,行事也周全,难道还不配称为太子妃,这也太欺负人了。”
娄如君安慰道:“事到如今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儿女的亲事也讲究个缘分,或许他们之间没那个缘分。我们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年轻人有自己的看法我们也没办法啊,更何况他是太子,是君,我们又能怎么着。”
夏老夫人听到这里依旧生气:“我还夸太子平易近人,很有孝心。之前一句一个‘舅姥姥’地叫着,还只当他向着咱们家,看样子我是看走眼了。”
婆媳俩各自感叹了一回。
娄如君安抚好婆婆,她又回了荟芳居,刚进门红袖就朝娄如君摆手,娄如君才知元霜已经睡下了。她将脚步声也放轻了一些,生怕惊扰到了女儿。走至跟前,她低头看了一回,元霜果然闭目安睡,看上去恬静极了。
娄如君也趁势在床沿边坐下,取来了一把蒲扇,亲自摇着扇子为女儿驱蚊。
房里人见了也都纷纷退了下去。
望着熟睡的女儿,娄如君的记忆又被拉回十年前,那时候还小的女儿是多么的乖巧懂事,哪怕只有四岁也会心疼她,还会说安慰她的话。那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真幸福,虽然丈夫不怎么陪伴自己,可她有个贴心的小棉袄啊。女儿渐渐长大了,依旧乖巧聪慧,和家里的女孩子们一起上课时,女儿的表现也非常出色。性格开朗,爱说爱笑,又会待人接物。这样的女儿让她这个当娘的多么省心。远的不说,就是前一阵子她的心肝儿还会为她排忧解闷,替她想办法。
那时候她想的是女儿真的长大了,又有太后帮忙照看着,她不用再操心女儿的事。可是这才过去多久,她的心肝宝贝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元霜的叛逆让娄如君很不适应,也让她心里很受打击,第一次觉得她压根就不了解女儿的想法。
看着女儿一脸的病容,她心乱如麻。娄如君忍不住伸手来刮刮女儿的小脸,这张脸也不似以前那般肉乎乎的,元霜最近消瘦了不少,她脸上的笑容也很少再见到。娄如君不明白才过完十四岁生日不久的女儿心里想的是什么,作为母亲,她不明白女儿的心思。
帘子晃动了一下,娄如君见了,她轻步走至跟前,隔着帘子低声问了声:“什么事?”
拾红隔着帘子禀道:“夫人派丫头来探望小姐,还送了些温补的药材来。”
娄如君愣了一下才说:“就说小姐略好些了,多谢她大伯娘的关心,等她好些了再去给她大伯娘道谢。”
元霜睡醒了一觉,她一睁眼就看见了母亲守在跟前正给她打扇。元霜连忙就要坐起来,娄如君阻拦说:“你身子虚弱,还是就这样躺着吧。看你满脸都是汗,我给你擦擦。”娄如君又拿了自己的帕子为女儿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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