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盛宝龄的到来,秦老学究笑笑,又同楼尚说了几句,这才将人打发了。
楼尚转过身时,目光撞上了盛宝龄的视线,一瞬间怔滞,目光有些失神。
盛宝龄倒是半点没有盯着人瞧被发觉的尴尬,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以示问好。
可楼尚却好似有心事,对上盛宝龄的目光,多少有些不自在,片刻才微微点头,提着东西离开。
踏出门槛之时,他还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盛宝龄往秦老学究那边走去,秦老学究面带慈祥的温和笑意,只是那笑意,却多了一丝别的。
楼尚心里头隐隐有些怪异,却又不知道具体怪在什么地方,最终还是转过头走了。
周围无人,秦老学究笑问,“太后娘娘今日来,可是有什么难解的困惑?”
秦老学究知道自己身份这一点,盛宝龄丝毫不觉得意外,要么是裴辞与他说过,要么,是他自己猜出来的。
而事实确实如此,只是裴辞向来不是一个多言之人,秦老学究,是自己猜出来的。
从裴辞对待盛宝龄的态度,以及盛宝龄与盛巩几分相似的眉眼猜出来的。
到底是上了年纪,慧眼识珠,又岂会分不清男儿身与女儿身的区别,尽管盛宝龄已经伪装得十足成功了。
被秦老学究说出身份,盛宝龄也不否认,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是宝龄愚钝了,还以为能瞒过学究,未想学究早已看出来了。”
“一呢日身份多有不便,这才女扮男装,让学究见笑了。”
秦老学究笑眯眯,慈眉善目,“无妨,太后娘娘能来,是对老朽的赏识,老朽高兴还来不及,岂会笑话娘娘。”
事实上,原先他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可盛宝龄虽然来的次数不多,但时而的表现和处事观点,却让他惊叹。
女子能有这般见解,半点不输男儿。
可转念一想,先帝能将这监国的一半重担交到盛宝龄身上,可见盛宝龄必然是有令人欣赏的过人之处。
而今看来,也确实是如此。
秦老学究这么说,盛宝龄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微微一热,“其实学生今日前来,是有些想不明白之事,想请教学究。”
这些事,有关江山社稷,问盛巩,问裴辞,个人皆有私心,都不合适,她思来想去,也只能请教秦老学究。
“但问无妨。”
…
傍晚,裴辞从书房中出来,管家从外头进来,手里揣着两封信,将其中一封交给了裴辞,“老爷和夫人的来信。”
而他手里的另外一封,显然是给裴婉的。
裴辞微微点头,将信交给了另外一边的侍卫,让其放进书房里头。
纵使不拆开来看,他也知道来信说了些什么,无外乎便写了三件事,一件是处置裴画和裴晴之事,一件便是催促自己娶妻,一件,便是说了他们如今还在寻访神医。
来来回回,几十封家书,往往都是后面两件事。
有时,裴婉都在怀疑,于是问裴辞,父亲母亲不会是外头两人逍遥惯了,不想回汴京了吧?
毕竟这游山玩水的,怎么说都是一桩不错的事。
那侍卫接过信,刚要拿进书房里头,便见一向神情冷淡,向来板着张冷脸的大人扯起嘴角笑了一下,顿时如遭雷劈,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