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属结结巴巴,当初楼太师命自己寻这血珊瑚,是要自己不惜一切代价,若是寻不来,便提头来见。
那从前也都是如此办事,哪里知道这次,那家人却死守着不给,给什么都不肯卖,这才出此下策,哪里知道这东西是官家要的,如今还到了宫中太后的手里。
他咬咬牙道,“下官定会将此事处理妥当,定不会牵连到大人!”
他心里太清楚了,楼太师是什么性子。
若是不讲此事处理妥当,摘得干干净净,自己一家老小,焉能有命活。
那前不久的李放一家老小,若非是被静王的人看着,只怕也早已身首异处。
楼太师冷笑一声,挥袖走人。
…
坐在茶楼里,盛宝龄一手挥着扇子,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台上那说书的,讲着静王和齐家姑娘的故事。
之前还是心心相印的神仙眷恋,如今倒成了苦命鸳鸯。
盛宝龄算了一下,这两日去了不同的茶楼,光是听这些说书的,就讲了不下五个不一样的故事。
什么大难临头各自飞。
什么薄情寡义。
各种各种。
她不由有些想笑,想知道这些,究竟都是谁编出来的,若是去写戏文,必然精彩。
而盛宝龄没有注意到的,此时,从楼下上到二楼的楼尚,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虽说眼前的是盛朗,可一颦一笑,言行举止,却都让他想到了那日在宫中见到的盛宝龄。
说是龙凤胎姐弟,可他总有种感觉,眼前的盛朗,与那日见到的盛宝龄,更像是同一个人。
容貌会相同,身型会相同,可眼神,这些细微的变化,却不是能一模一样的。
正是这些变化,让他心生怀疑,之前在裴家私塾一同听秦老学究讲课的,是盛宝龄,而不是盛朗。
他心里头怀疑,盛宝龄借了盛朗的身份,女扮男装,混进私塾。
只怕如今真正的盛朗,还在汴京外的哪个寺庙里,而盛家为了给盛宝龄打掩护,谎称盛朗已经回京了。
楼尚的心情是复杂的,眼前的这个人,他已经当作了盛宝龄。
从前她与自己有婚约,如今,她却贵为宫中太后。
若是当初没有退婚……
想及此,他起身,想过去,同盛朗坐下来,说些话,以验证自己的猜测。
可就在他刚站起身的那一刻,却有人先他一步,快步流星行至盛宝龄身边坐下,大大咧咧,“瑜弟!巧啊!”
沈从安坐下后,盛宝龄才反应过来,待她看过去,还未来得及说话,便看见,跟在沈从安身后的还有一人。
那人步子缓慢,平稳,一袭白衣,出尘的气质将这整个茶楼都衬出了几分仙气。
同沈从安不同,裴辞向来便是走得这么平稳而慢,就如同他的性子一般,鲜少有什么快步流星的时候。
也正是因此,有时候总让人想不透,这沈从安和裴辞,怎么就能走到一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