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那下属的话,县令却是眉头紧蹙,斥责了那下属一声,“不得胡说!”
下属却是不服气,嘟嘟囔囔了一句,“属下可是都听见了,这钦差大人来这吃的第一顿,有菜有肉,当真美味。”
可不就是来享福的?
这京城来的大官,哪一个不都是这样子,做做表面文章,能有几个是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好官?
这县令听了,眼里顿时浮现一抹失望。
听闻,这位来的钦差,是素有贤才知之名的裴左相,未曾想,竟也是这般......
难道那东京城,便没有一位真正能为百姓着想的好官了吗?
两人走后,后头原本紧闭的房门从里头打开了。
盛宝龄和裴辞走了出来,这会儿已经见不到那县令和下属的身影了。
离生恭敬行礼,裴辞侧过目光,看向盛宝龄,“你觉得如何?”
盛宝龄微微颔首,“有什么样的下属,便能看出主子是什么样的性子。”
听闻此言的离生下意识看了一眼裴辞。
裴辞微微一征,似是没想到盛宝龄会提起那县令身边的那位话多的下属,倒是与自己的看法不谋而合。
盛宝龄嘴角勾了勾,“那人虽话多了些,性子直,容易招人恨,却是个真性情。”
瞧不得什么事,心里头也不憋着,可见没什么城府,平日里定然是什么话都在自家主子面前说,今日才会这般没了规矩,被那县令斥责了一句后仍旧敢说。
可见这位县令平日里待下属极为谦和。
虽说不算是一件好事,可也由此能看出这是位真正得父母官,能将自身的位置放到与下属一般的位置,对自己的百姓,又能差到哪里去?
裴辞亦是认同,“今日我路过时,便见到这位县令在施粥放米,听城中百姓说,是不放心底下的人办事,因此才每日都前去亲自施粥。”
“救济的灾粮前些日子才到,城中各大米铺的米家高涨,据说一直是靠他府中的粮食救济着城中灾民。”
单从这几件事上看,便足以看出这位县令的为人。
盛宝龄微微颔首,“只是,明明灾粮早就到了,为何城中还有不少百姓活活饿死?”
想起进城一路过来,看到的那些,她这心里便有些疑惑,实在是不解。
这位县令日日都如此亲自施粥布粮,说是怕底下的人办事不利,可她怎么听着,倒好像是在防备什么似的。
可他又是想防备什么?
听了盛宝龄的疑问,裴辞眼里的光略有些暗沉,片刻后,问了盛宝龄一句,“你可还记得平乐侯?”
平乐侯?
盛宝龄略做思索,“有些印象,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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