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说了,此案自有人审理,你莫要再插手了!”
这一次,盛宝龄语气半点不似从前那般温和好说话了,像是做了决定,无论是谁,都不能动摇她的决定。
裴辞的眼里顿时涌起一抹失望,并未想过,在此事上,只需要说上一句话,小皇帝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平乐侯而同太后闹翻。
而盛宝龄只需要吩咐人介入,可却是持这般态度,显然并不想处理此事,无意处置平乐侯。
瞥见裴辞眼里的失望,盛宝龄欲言又止,想起与小皇帝的交易,终究是忍住了,吩咐蒹葭,“蒹葭,送裴相出宫。”
蒹葭心有不忍,这裴大人在外头等了半个多时辰,这会儿进来才说没几句话,热茶都未喝上一口,娘娘便要让裴相出宫。
这若是在路上病晕了,可如何是好?
何况这会儿,两人看起来情绪都不太对,今日这说话,都夹枪带棒的,尤其是裴大人看向娘娘的眼神,掺杂了许多别样的情绪,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失望。
对太后娘娘的失望。
盛宝龄心中有猜测,裴辞的失望,大约是没有想到自己是这般人。
裴辞走后,秋衣将毯子收了起来,见盛宝龄这会儿一杯热茶接着一杯喝,显然心绪杂乱,也是为了平乐侯之事,更是为了裴大人今日进宫一事。
昨夜官家来时,她刚好久在,所以官家以什么要挟娘娘,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娘娘又何必扮臭脸,横竖都是为了裴大人好,便是不能说清楚,也如往常一般态度便是了。”
这会儿冷着一张脸,裴大人先是在外头挨冻,进来了这里,又要看着娘娘的冷脸,这心里能有多好受?
盛宝龄却叹声道,“我若不如此,官家那头不肯放人,以他那身子,又如何撑得过今年?”
盛宝龄口中所指的“他”,自然是裴辞。
小皇帝以裴家夫妇寻了几年未果的神医作为要挟,若是盛宝龄执意插手此事,他便会下令让人将神医杀了,自然无人会帮裴辞救治。
此时,盛宝龄才知道,先帝早就在临终前吩咐了底下的人便寻神医,只是走得突然,此事,自然也只有小皇帝知道。
小皇帝无心救裴辞,底下的人寻到了神医,便将其看管了起来。
难怪这么些年,裴家夫妇始终便寻不着。
能救裴辞,恐怕天下见,也只此一位了,盛宝龄不得不答应。
只是这样以来,平乐侯的案子,她便再不能插手。
只是也因为小皇帝如此,让盛宝龄怀疑到,平乐侯这么些年如此明目张胆的敛财,搜刮民脂民膏,只怕背后都是有小皇帝授意。
如此想来,也难怪每每派遣去到那边的官员回来了,竟全无一人说去这平乐侯的异样。
秋衣心里头都替这两人揪得慌。
娘娘总是装作不在意,私底下却为裴大人妥协了多少次,又为裴大人做了多少事,却都不告知裴大人。
秋衣心里有担忧,照如此下去,这二人之间的误会多了,怕是迟早会出大问题。
盛宝龄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