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再不回来,这伤便是顾不上,便要去寻她了。
“可以了。”裴辞挥手,示意郎中退下。
盛宝龄看向裴辞,半晌一声也不吭。
反倒是裴辞,脸上神色不太对,“你今日去了哪里?”
盛宝龄本来是来问裴辞,为什么要罚有功的离生,可这会儿被裴辞问了这么一句,瞬间心虚了,气势也跟着掉了一大半。
她皱了皱眉头,“我先问你,离生是擅离职守了,可救你明明有功,你这般罚他,当着底下这么多人的面,是否过了些?”
裴辞却板着冷沉的脸色,站起身,走到盛宝龄身边,抬手将房门合上了。
这才道,“他擅离职守,便是再有多少功,也难抵之过。”
看见离生出来时,裴辞当时心都慌了,急急忙忙的赶回驿馆,便是怕盛宝龄出事。
眼前之人,便是他现在还活着站在这里的全部意义。
盛宝龄皱了皱眉头,“但是,今日若没有他,你带出去的那两个侍卫,哪里护得住你,这会儿你还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她还欲说些什么,却被裴辞打断。
这会儿的裴辞,显然恼了,并没有将眼前的盛宝龄当作当朝太后,可嘴上所言,却句句是有关她的身份。
“他明知你身份,却擅离职守,此为一罪。”
“你若出了事,他难逃责任,此为二罪。”
“不听主子事先的吩咐,不忠,此为三罪。”
裴辞一条一条说下来,若是盛宝龄真出了事,离生这会儿只怕是一条命都保不住,又何止受罚。
盛宝龄便是再想反驳裴辞,也找不出旁的话,半晌后,道,“但是,是我让他跟着你去的,我身边有暗卫相随,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
再说了,小皇帝和那些人要杀的是你,没有人会盯着我的。
而后半的这些话,她却是没有说出口。
裴辞神色却一直没有好转。
盛宝龄无奈,只能道,“不然,就让他进来受罚,外头那么多人,你让他今后怎么在这些下属又是兄弟的人面前抬起头?”
裴辞不言,此举,除了罚离生外,还有震慑底下那些下属的作用。
就在盛宝龄以为,裴辞是怎么都说不听的时候你,裴辞却开口同意了。
盛宝龄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事是因为自己而起的,是自己疏忽了,没想到连累了人。
等会儿,该向离生赔声不是才行,不能让离生同裴辞之间,生了间隙。
可就在这时,裴辞却突然问,“你今日去了哪里?”
盛宝龄一噎……又问了。
她眼神闪烁,刻意避开了裴辞审视的目光,心里清楚,若是自己说,去了平乐侯府,只怕离生这会儿就不止是这么跪着了。
半晌后,她才道,“去看了看外头的情况,有些担心。”
裴辞眉头紧蹙,想说些什么,可见盛宝龄的反应,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他心里清楚,盛宝龄撒了谎,可他又不能追问。
索性,她没受什么伤,便好。
“下次,身边要带了人,才能出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