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箭在弦上,对准了裴辞等人,只待平乐侯一声令下!
可就在这时,从后头传来了一阵匆匆且大声的马蹄声,有人高喊,“住手!放下兵器!”
“放下兵器!”
众人齐齐往声音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七八人驾马往这边奔来,可为首高喊之人,正是驻守地方兵马大的总指挥使,冯亮。
一听冯亮的声音,被平乐侯指挥那些士兵,却不知该听谁的,僵在了那里没有收回手,却也没有动手。
只见冯亮身后,还跟了几个人,其中两人,从衣着上看,显然与冯亮并不是一路人。
下了马,冯亮大步往这边来,显然紧张又有些慌乱,他冲着那些此刻看起来像傻大个的下属呵斥,“还不快放下兵器!”
士兵们面面相觑,又看向平乐侯。
指挥使的命令是该听,可平乐侯手里有圣旨,他们若是今日放下了手中兵器,那便是抗旨不遵,难逃死罪。
平乐侯见冯亮,脸色沉了沉,“冯指挥,你是要造反吗?!”
冯亮顿时为难,转头看向盛宝龄的方向。
盛宝龄在离生的拥护下,挤进了人群中,行至裴辞身边,对上了平乐侯,只是个子比旁人矮了许多,气势上看,稍微弱了些。
她看向裴辞,视线从上往下,在裴辞身上游移,其实是在检查他是否受伤。
若是裴辞身上有半点伤,今日,她都不会让平乐侯毫发无伤的回到京城。
“可有伤到哪里?”盛宝龄问到。
眼里是藏不住的担忧。
这一刻,对上这样的目光,这般神情,裴辞心跳如鼓,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盛宝龄对自己,并非毫不在意,她的在意和关心,远远超过自己从前的所有预想。
在这般险境之下,他嘴边却不自觉的噙起一抹笑,眼里的光柔和,“没有受伤。”
盛宝龄这才安心。
平乐侯却不耐烦了,一句“找死”,便命底下的人放箭,将包括盛宝龄等人在内的所有人射杀。
“还不放箭!?”
冯亮脸色难看,喊了一声,想要阻止,“侯爷!”
而就在这时,盛宝龄却拿出了一块令牌,神情冷漠,目光中暗藏杀气,看向平乐侯时,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先帝令牌在此,位同亲临!我看谁敢动!”
她嗓音冷冽,犹如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听得人心发颤。
此时此刻的盛宝龄,气势上,整整高了平乐侯一大截。
平乐侯便是再混帐,可先帝的令牌,因着范太后的缘故,他却也是认得的。
根本没有料到,裴辞这一行人的手上,持着先帝的令牌,而自己手上的这道圣旨,顿时不够看了。
他目光顿时暗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只要他断定那人手里的令牌是假的,将这些人全部除去……
可盛宝龄却好似能看出他在打什么主意,冷笑了一声,“我劝你不要打什么其他的主意,令牌在此,你招惹不起的人自然也在附近,你觉得今日你杀了我们,你背后的人还能保得住你吗?”
“范员,你有几个脑袋够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