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盛氏意图谋反,挟持皇帝欲以令诸侯,汴京大乱,幸得静王入京平叛。
然皇帝已死,静王持血诏登基,更换年号。
太后已去,却因谋反之罪,不得入皇陵,新帝念及旧情,体恤盛家,令盛家将尸体领走安葬,在旁伺候得奴婢,也皆有盛家领回。
朝局也算安定了些许。
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当年范太后亡故的那一年。
只是这一次,静王却非先帝。
更非赵密。
...
几月后
寒冬腊月
裴家里外进进出出,看似热闹,实则却无半点新年气氛,但因为裴家夫妇要回京了,这才置办了起来。
裴婉一边走着,一边命人将都置办的年货搬了进来,一边问,“神医可走了?”
管家回道,“还未走,贵人这会正同神医说着话。”
裴婉微微点头,“父亲母亲明日便回了,我去看看兄长。”
管家看着远远走去的身影,心里微微叹了叹气,短短几个月,大姑娘倒是愈发有一家之主的气势了。
想来将来,嫁到威远侯府,也能应付自如,倒也不会有大人从前的那般担忧。
只是这么看着,不免让人心疼。
几个月前,汴京大乱,就连那龙椅,都换了人坐。
大人连夜进宫护驾,却突然病发,次日被送了回来,命在旦夕。
幸有官家寻来的神医相救,这才保住了一条命,只是这么几个月,一直昏迷,还未有苏醒迹象。
裴家突逢此难,大姑娘只能一人撑起整个裴家,幸有贵人相助,否则还不知后头如何。
只是,几个月前的那一场大乱,都说是盛氏谋反,可少数人心中都清楚,事实并非如此。
便从这段时间里,留在裴府的这位贵人的身份便可看出。
更何况,盛氏若是谋反,盛巩如今便不会受到新帝的重用。
只是这些,为了新帝的颜面,都不能够言。
裴婉走到裴辞的院子时,便听见了里头传来的交谈声,是神医在传授后续的针灸调理之法。
一道清清冷冷的女音响起,“今日劳烦神医了。”
“算不得劳烦,倒是姑娘,要保重身子,莫要过度操劳。”
裴婉往里走,只见神医已经拎起药箱,准备离开。
“神医要走了?”
神医笑笑,摸了摸胡子,“裴大人的身子已无碍,老夫自然要走了,难不成留在这,同你们这几个娃娃过年不成?”
裴婉莞尔笑,“有何不可,明日家父家母便回来了,想当面同神医道谢,还请神医暂留两日。”
然而面对裴婉的挽留,神医却笑着摆手,“老夫平生最怕的便是这些个虚礼,不必不必,走了,也不必送。”
说着,他拎起药箱背着,径直离开。
院中,一下子,便只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