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碗全都摔成了碎片。
齐秀秀见状脸色一白,要是让阿奶知道是她弄的,怕是一顿打跑不了的,忙往西厢房那边跑,准备来个“肇事逃逸”。
只有三郎还躲在桌子底下,也不出去,就这么藏在里面。
齐雪儿进来收拾剩下两个碗的时候,就看到地上满是碎片,愕然道:“谁把碗给摔了?”
她没看见桌子底下的三郎,嘀咕一句就转身出去拿笤帚。
扫地的时候,看到了桌子底下露出来的衣角,这才发现三郎居然躲在里面。
“三郎,你躲在这里做什么?这碗是不是你打碎的?”齐雪儿眉头微皱道。
三郎没说话,只又缩了缩身子。
齐雪儿只当他是因为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担心被骂,所以躲起来不愿意出来,忍不住唠叨了两句,“三郎,不是跟你说了很多遍了吗?吃饭就好好吃,不要乱动,碗打碎了又要花银子去买。”
“现在三丫受了伤,看病抓药都要银子,还有大郎和二郎在念书,也得要银子,处处都要花钱,要是家里还不省着点,那咱们以后怕是连馍馍都没得吃了。”正巧这时候齐雪儿看到了地上的那小半块馍馍,脸色顿时落了下来。
“三郎,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止打破碗躲起来,居然还浪费粮食。你知不知道这粮食是大家一点一点种出来的,有多不容易?你便是不想吃,那也可以放着留到晚上吃,怎么能将食物仍在地上这样浪费?”
打破碗她可以当他是不小心的,可浪费粮食,那就太不应该了。
三郎还是不说话,脑袋埋在膝盖上,双手捂着耳朵,不去听齐雪儿的碎碎念。
齐雪儿心里有点生气,但三郎的情况,她又不可能真的跟他计较。
收拾好屋子之后,干脆不管他,任由他躲在桌子底下。
不过半柱香时间,贺郎中就被齐怀昌给请过来了。
跟着过来的还有江万里和他的大儿子江宴。
齐大郎见到江宴,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江宴是村里第一个秀才,也是唯一一个秀才,年纪比大郎大一岁多,今年冬月就要及冠了。
而齐大郎已经考过童生试,只等三日后的院试,考上之后,他就也是秀才身了。
两人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但暗地里,大郎却不由跟江宴有些较劲。
毕竟两人从小被人比到大,他不想被江宴比下去。
“三丫怎么样了?”贺郎中把完脉之后,齐怀德问。
“恢复的还不错,这几日好好歇着,别乱跑,情绪起伏也别太大,开的药继续吃就行了。”贺郎中道。
贺郎中四十来岁的样子,是个游方大夫,在麻山村住了两个月。
大夫这个职业,历来受人尊敬。
麻山村好几百人,以前大家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小病都是忍一忍就过去了,不愿意费力气去镇上,现在有他在,自然方便很多。
原本只住一个月就要离开的贺郎中,愣是被村里的人留到了现在。
齐怀昌给了诊金之后将贺郎中送出去。
齐熵屋里此时乌泱泱一大群人,她只觉头疼的更加厉害。
“阿奶,我要休息了。”
齐老太太忙把几个孩子和齐老二都给轰了出去。
最后只剩老爷子还有江家的两人还留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