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才轻轻点了下头。
“有其他人知道你这个特点吗?”
三郎抬头看向齐熵,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忧伤起来,点了点头,“爹,娘,嬷嬷。”
“你还记得你爹娘是谁?”
齐熵这才惊觉,三郎有这样的记忆力,不可能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也不可能不记得自己的爹娘是谁,但他为什么还会留在齐家?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齐熵挑了挑眉,“那你就没想过去找你爹娘吗?”
“不,不能,回去。”
“为什么?”
三郎抿着嘴不说话了。
齐熵见他不肯说,不再多问。
抬手把桌上的图纸收了起来,“这个我收起来了,记住,以后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拥有超强的记忆力,不然会给你带来麻烦的,知道吗?”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三郎还是点了点头。
齐熵需要时间消化一下三郎突然从傻子变成天才的这个转变,端着光溜溜的盘子就出去了。
手上最后那点青团已经彻底凉了。
看了一眼,最后一口塞进嘴里,咀嚼几下咽了进去。
把盘子还给了齐雪儿,屋外的雨已经逐渐变小,淅淅沥沥的,带着春雨特有的朦胧雾气。
远处的山峦,云雾环绕,仙境一般。
院子里的梨花树,因为这一场雨,全都成了零落成泥碾作尘,化作春泥更护花了。
大黑狗也从树底下挪到了屋檐下,懒洋洋地睡觉。
路过它身旁时,有点不屑的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齐熵,动了下耳朵,就继续睡了。
齐熵来到后院,看着这原本用来给牛住的屋子,因为牛一直没买成,房子也就一直闲置着。
三四年过去,年久失修,无人照管,房子已经有些破旧。
里面怕是还漏雨。
将挂在门上的锁拿下来,推开屋门。
屋外阴云密布,屋内漆黑一片。
阴暗的光,顺着推开的门,迅速倾进屋内。
齐熵看着蜷缩在稻草堆上的何荣,笑了笑,走了进去。
“觉得这里怎么样?听着雨声入睡,应该还不错吧。就是湿气有点重,怕是容易得风湿。不过你年轻,要得风湿还得好些年呢。就是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活到得风湿的年纪。你说呢,何荣。”齐熵坐在草堆的另外一头,笑眯眯看着何荣道。
何荣听了这话,脸吓得惨白,“你,你要做什么?我都说了,我没有害你,不是我的错,跟我没关系,你不要冤枉好人!”
“你确定,你真的是好人吗?”齐熵慢悠悠问。
何荣被她问得一愣,突然大叫道:“我是好人!我不是坏人,我不是坏人!我没有杀人,跟我没关系!”
“说话就说话,大喊大叫干什么?耳朵都要被你给喊聋了,小心我给你罪加一等。”齐熵绷着脸吓唬他。
何荣平时胆子跟李石一样,都大得很,现在却像是被吓到一样,往后缩了一下。
“行了,我也懒得跟你兜圈子,三月初二那天,你到底下山干什么去了?谁让你下山的?都给我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不然我现在就送你下大牢,你信不信?”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不要逼我!”
“我啥时候逼你了?我可跟你说了,我这人平时脾气看着挺好,但最讨厌别人冤枉我了,我一旦生气,那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不?”齐熵手里拎着一根稻草,冲着何荣点了点。
“我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然一会怕你吓得尿裤子,毕竟胆子像你这么芝麻绿豆大点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