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立纶想了想,却也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记得了,我们搬来这里的时候,我身上这些伤就已经存在了。”
“你自己怎么受伤的你都不记得了?”对于这番说辞,虞青凌显然是不相信的。
可他确实不记得,面对追问也只能摇摇头,倒是旁边的小柯寒开口解释了这伤的来源。
“娘亲,这是爹爹和我们一起在逃难路上,为了保护我们留下的伤,多亏了爹爹我们才能活着在这里住下来呢。娘亲你不记得吗,这还是你给我讲的。”
我说的?
垂眸看向儿子,巴掌大的小脸十分认真,但虞青凌还是觉得不对劲,她狐疑的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实在想不通逃难怎么会中了箭伤还有被人砍过?
这不像是逃难,倒像是——逃亡。
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怎么会遇到追杀,而且正常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忘记过去的事情,这简直,太不合理了!
而且为何她没有这部分的记忆!
柯立纶,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见虞青凌盯着自己默不出声,想的出神,柯立纶也轻启声道:“娘子,为夫的身体,是有什么异样吗?”
思绪被拉回来,虞青凌微微摇了摇头,只是扯了下嘴角:“没有,一切正常,下午我去镇上给你买些药回来,你安心休息就是了,家里还有我。”
柯立纶刚想说买药太浪费银子了,但是看虞青凌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又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安心修养。
怀着对柯立纶身份的疑惑,虞青凌提着水桶出门打水。
陈家冲大大小小几十户人家,除了村长和倪家,其余人共用的都是村口老槐树下的那一口井。
平时都是柯立纶提前把要用的水打好,可如今他病了,这活自然只能虞青凌来干,好在他们家离得和村口不远。
听说老槐树已经有快近百年的年龄,枝繁叶茂,树下还堆了不少大石头,平时也被村里人当凳子做,闲来没事就会坐在树下聊天。
虞青凌隔得远远地,就已经看见有几个中年妇人正坐在树下拉家常,对于这种可以说掌握了全村大小消息的吃瓜群众,她已经是见怪不怪的。
“……你儿媳他们村那边又出人命了?”
“可不嘛,这已经是第四条了,吓死人了都!”
“死的都是什么人啊?咱们离那牛斜里也不远,会不会也跑到咱们这来?”
“嘘!你可别瞎说,听说那些死的人除了长得像以外,基本没啥特殊的,而且都是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一早人就没了!”
走的近了些,倒也能听见她们聊天的内容,虞青凌顺耳听了听,在这种乱世和律法普及并不严苛的古代,出几条人命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她象征性的给几个聊天的妇人一一打了招呼,鲜少和人亲近的举动还惹来几个妇人的惊讶。
虞青凌也不想嫁入她们的“断案”话题,自顾自的放下水桶打水。
不过见她鲜少这么友善,一位姓林的妇女倒也好心,轻轻拽了拽她的衣服,嘱托道:“哎,柯家媳妇儿,最近有不少杀人的事情发生,你家那小娃娃胆大,总是一个人儿,你可得把娃看好了,别让娃出事儿!”
她这满口音令虞青凌听得费解,不过也感谢她的好意,简单寒暄了几句就走了,想着回去要给小柯寒提醒一下提防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