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落思忖。
只是她对首饰设计一窍不通,平日里也从未关注这些款式,就连手表都是明旬每日替她带上,明旬送她的手表不复杂,她也只关注手表上的时间。
姜淑怡看出时落迷茫,给出建议,“或者明总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时落看她,说:“只要我送的,不管什么,明旬都喜欢。”
语气平常,并不带炫耀。
姜淑怡有眼色,短短不到两个小时,她已经知道大师的性子。
怪不得大师跟屈浩能相处的好,他们性格有相似之处,却也有不同。
屈浩是智商就在那了,他没有那脑子转弯抹角,但是屈家人又将他教得好,他待人接物,说话做事都有分寸,却又不失单纯善良。
用一句流行的话说,屈浩就是那种蠢萌蠢萌的性子。
大师虽然也简单,那是因为大师行事说话不需要复杂。
还是那句话,在绝对强者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大师是强者,她有底气简单。
“明总是成功商务人士,低调内敛,不管工作还是生活里应该都很少带带花里胡哨的饰品,最常见的小物品就是手表,袖口,领夹之类的。”
时落点头,“明旬有很多手表。”
他光手表柜就有两个,后来为了跟她带情侣款,又添了一个。
“大师,那明总带项链手链戒指之类的吗?”姜淑怡也就小时见过明旬几回,后来明旬因为身体原因很少出现在公共场合,她更没机会见。
“不带。”
不过明旬身上始终带着她画的符。
哪怕后来他不需要,仍旧一直贴身带着。
时落眼睛睁大,她看向姜淑怡,“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姜淑怡受宠若惊,“大师,别说一个忙,就是十个百个千个,只要我能帮得上,我都帮。”
知道大哥还活着,姜淑怡跟重获新生了一般。
她到现在心跳还没稳下来。
“这个,你能做成腕表模样,却能内藏机关。”时落将来的路上得到的细丝放在姜淑怡面前。
他想送明旬一个暗器,随身带着又不显眼,做成手表模样最合适。
“这我倒是没试过。”姜淑怡有些内疚,她刚才还一番豪言壮语,不过她转而又说:“不过大师放心,我认识的设计师不少,其中也有喜欢研究这种内有乾坤的首饰设计。”
“大师你好记得要与这位帅哥要联系方式的我朋友吗?”
“那个男性。”时落自是记得。
“大师好眼力。”姜淑怡夸,“他装成女人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般人都看不出来,他连说话声音都刻意学过。”
“大师若不介意,我会跟他一起,设计一款适合明总带的腕表。”姜淑怡说。
她那位朋友最喜欢收藏这些外表看起来很精致漂亮的暗器,自己也研究过。
时落想着她也能参与,便说:“我也可以与你一道。”
“好。”
姜淑怡顺势加了时落的联系方式。
看着手机里躺着的时落手机号,姜淑怡如获至宝。
这样她就能早点拿回她大哥的东西,她能随时联系到大师,好早一点找到大哥。
吃饱喝足,该解决的也解决了,一行人起身,离开火锅店。
回到酒店时,姜淑怡问了时落还能在这里呆多久。
她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又掐指算了一下,回姜淑怡,“明日午时离开。”
时落他们的房间在顶楼,姜淑怡则在十楼。
在楼下,双方道别。
翌日上午十点,姜淑怡给时落发了消息。
她说想在时落离开前再见时落一面。
等时落下楼,才发现姜淑怡旁边放了许多个包装袋,从衣服到鞋子到首饰,甚至还有几层食盒。
知道大哥还活着,姜淑怡回房间后,又痛快地哭了一场,她太高兴,太兴奋,睡不着,便骚扰屈浩。
她不知道怎么表达对时落的感谢,总想为时落做些什么,就不停用短信轰炸屈浩。
她问屈浩大师的喜好。
屈浩倒也没隐瞒,他告诉姜淑怡,时落只有吃到喜欢的食物情绪才会外露。
姜淑怡身为时尚人士,看到时落的那张脸,就忍不住想替她打扮一番。
想到时落周围都是大男人,恐怕也没什么审美,索性多给时落买几件衣服。
虽然大师穿的宽松,显不出身材,就凭她的眼光,她确定时落虽然瘦,但是身材也是玲珑有致的。
不过她没买修身的,买的多是宽松舒服,看起来却又不失格调的。
“太多了。”时落看着沙发上十几个包装袋,拒绝。
衣服有两身够换就行。
“大师,这衣服都薄,不占地方。”姜淑怡干脆将所有衣服都拿出来,理好,塞进一个袋子里。
鞋子就有些不好装,她最后只选了两双轻便的,一双好看的运动鞋,一双软皮靴子,“大师,这靴子穿久了,脚也不疼,我穿过。”
她又将食盒放在时落面前,“这里的点心铺子不多,我就没买,等回了上京,我请大师吃,我给大师选了几样当地特产,不知道合不合大师口味?”
姜淑怡只有多帮时落做一点事,这心里才能踏实一点。
时落接过衣服鞋子跟点心,“多谢。”
“我该感谢大师才是。”
昨天夜里,她跟屈浩聊完,又找了群里的人,那些二世祖晚上都比白天嗨,姜淑怡知道时落甚至能让人起死回生。
想到家里的老头子,姜淑怡最终还是没开口。
再一再二不再三,时落救她再一,帮着断她大哥生死是再二,以后大师还会帮她找大哥,这是再三。
“大师,我,我有个疑问。”这是姜淑怡昨天晚上冷静之后想到的。
“有何疑惑?”
“我大哥被绑的时候已经九岁了,是记事的年纪了,他逃了,为什么不回家?”她爸虽然及不上那些商界名人,可也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要是想找,总能找到的。
“待你寻到他,自可去问。”时落没给她答案。
姜淑怡听了这话,却一蹦三尺高,她激动的语无伦次,“大师,你,是,是说我能找到我大哥,对吧?大师你说话肯定会成真的,我能找到我大哥。”
将近三十岁,这时候却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时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难得透了一丝天机。
“是。”
不过时落又提醒,“只是任何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你需要真心诚心,不畏辛苦,也莫放弃。”
“大师,您放心,我怎么可能放弃?哪怕要了我的命,只要我大哥能回来,我都愿意。”姜淑怡毫不犹豫地说。
午时,分别前,姜淑怡又早早下楼,目送时落一行人离开。
屈浩收回视线,感叹,“原来她在别人跟前没心没肺的样子都是装的?”
“倒也不是装的,她只是将隐痛藏在了心底最深处。”锤子说。
要不然又怎能长期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