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妈妈打量时落,她脸上笑消失,而后抓着孩子的手腕,将孩子抓着时落手指的手抽回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说,但是我跟我小姑子认识十几年了,她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年轻妈妈自是更信十几年的姐妹。
孩子抽噎几声,睁开眼,看到妈妈,将脑袋埋在妈妈的胸前,而后想起来时落,孩子想要朝时落伸手,却被妈妈按住了手,妈妈拿出玩具,放在孩子手里,“宝宝,我们玩玩具。”
好孩子还想找时落,年轻妈妈却侧过身,挡住孩子的视线,又给孩子拿了根磨牙饼干,孩子注意力被玩具跟吃食吸引,暂时忘了时落。
年轻妈妈的敌意并未让时落有任何不适,她言尽于此,对方既不信,她也无话可说。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很快过去。
在订完机票后,锤子与唐强说了。
他们到了出站口,就看到唐强领着老杨,亲自来接人。
才几天不见,锤子觉得队长憔悴了许多。
“队长,你是因为没见着我,想我想的吃不下睡不着了?”在看到唐强的一刹那,锤子悬了几天的心才彻底放下,他揶揄道。
唐强捶了一下他的肩头,“臭小子。”
而后他与时落握手,“时大师,有劳你跑一趟了。”
“正好有时间。”
时落身后,唐强依次又跟屈浩他们寒暄。
时落站在他们身侧,视线看向离自己前方两米远之处。
后来大半行程,年轻妈妈再没跟时落说一句话,此刻来接他们母子的是一对男女,看相貌,有两三分的相似,应当就是年轻女人的丈夫跟小姑子。
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两人隐晦地朝时落看了几眼。
时落收回视线,不再看二人。
此刻亲眼再见,她确定这对兄妹果真与她自年轻妈妈面相看的那般,生了有违人伦的感情,做了有违人伦的事。
还被蒙在鼓里的年轻妈妈必然是这段三角关系中最可怜可悲的存在。
这事若发生在旁人身上,年轻妈妈还能理智分析,一旦与她自己相关,她是无法冷静的,也不愿信时落的话。
既如此,时落何必多言?
唐强与时落并肩而行,走在最前面,他面上的尊敬并无掩饰。
在经过年轻妈妈身侧时,时落并未再看对方一眼。
等时落一行人走远,这位年轻妈妈才盯着他们的背影,陷入深思。
时落不是她以为的那种不谙世事,还非要挑拨离间的年轻女孩子,几个有气势的大男人都心甘情愿走在她身后。
这不是光有相貌跟家世就能办得到的。
年轻妈妈心里生出一股恐慌,不自觉握紧了孩子的手。
孩子挣扎着,伸长了脑袋,往时落离开的方向看。
她的丈夫跟小姑子试图抱着孩子,孩子却扭身,一头扎进妈妈怀里。
年轻妈妈在飞机上没跟时落说的是,不管小姑子去看孩子多少回,给孩子买了多少礼物跟玩具衣服,可她的孩子就是不喜欢小姑子,小姑子每每想要抱他,这孩子都会拒绝,严重的时候还会哭喊。
看着小姑子一脸无奈,年轻妈妈望着她出神,却没跟往常一样劝说孩子。
时落的话到底还是在她心里起了波澜。
小姑子笑容僵凝,本能看向身边的大哥,在她侧头时,年轻妈妈看到她脖颈靠耳朵的地方有个红痕。
都是成年人,年轻妈妈知道那红痕是什么,她收回视线,笑了一下,心里却不如以前那样高兴,更没打趣,只心不在焉地问:“你总算找到男朋友啦?”
“没呢。”小姑子还是跟往常一样否认,“男朋友哪里那么容易找?”
毕竟是成年人,哪怕没有男朋友,也不妨碍有性,生活。
她不知道为什么,悄悄松了口气。
而后跟丈夫走在一起,她抱了一路孩子,有些累了,也不顾孩子拒绝,将孩子放在丈夫怀里,小声问:“老公,我刚才在飞机上遇到一个特别帅的男人,我原来还想介绍给你妹呢?”
丈夫眉头皱紧,“你别插手小妹的事。”
“她都二十六了,还没有固定的男朋友,我这不是为她着想嘛!”她声音更小了,“再说了,一夜情那些人都不知底细,不安全。”
丈夫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是从没有过的无情。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甚至感觉到了丈夫对她的厌恶。
不待她再说话,男人抱着孩子走了。
小姑子跟上,一边逗弄孩子。
年轻妈妈站在原地,心里委屈,定定看着兄妹二人离开。
等她只是出了机场,她到底没忍住,看向四周,搜寻时落的身影。
她看到的只是一辆辆过往的车子。
车上,时落问了唐强近几日发生的事。
唐强先将雷击木还给时落,这才说:“我们还没到森林深处。”
“怎么说?”
我们到时,雪已经积到了小腿处,我们只走了不到两里路,就被逼退了。
时落看他。
其他人也都不解。
“队长,你看到攻击当地百姓的野兽了?”
“那倒没有。”唐强苦笑,“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我们遇到了又一棵大松树。”
“比那位松树前辈还要高壮,脾气也更不可测。”唐强拿下手套,让时落看他的手背,虽然过去几日,手背上的一个个针孔大小的伤口暴露在众人眼前。
“那大松树会飞射松针,我们几人差点被扎成了刺猬。”
时落若有所思。
“队长,时大师不是给你们丹药了吗?怎么不吃?”怪不得队长脸色惨白。
“这伤口不致命,丹药珍贵,不用浪费在这些小伤口上。”丹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