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落点头,“给他们也带些。”
几人正要走,前方来了一群人。
一共四个男人,三个女人。
领头的正是方才狼狈跑走的男人,他身后跟着三个高矮胖瘦各不同的三个中年男人,还有三个年轻些的男人。
“就是他们。”男人看到了齐晓波跟时落,他原以为就锤子跟屈浩两个人,双拳难敌四手,他把兄弟都带来,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他们对手。
男人庆幸,幸亏他带的人多。
锤子将最后一根烧烤签子上的肉吃完,顺手将签子仍在一旁垃圾桶里,他扬着嘴角,嘲讽,“还真的来了?”
那群人已经到了跟前。
只是刚才男人还没开口,他身后的妇人已经惊讶地先说道:“怎么是你们?”
妇人正是寻死被唐强跟锤子救下来的妇人。
锤子可算理解为何这对父子为何如此极品了,原来是家学渊源。
“你们认识?”男人回头质问妇人。
“我要跟他们借钱,他们不借,最后还想对我动手。”妇人只记得时落几人对她的不好,早忘了他们曾救过她一命。
“你不光打我儿子,你还打我老婆?”男人带了兄弟跟侄子来,这回有了底气。
“她不是你前妻?”锤子不客气地反问。
男人心头一堵,他回头,“你这女人怎么嘴上总没把门?什么都朝外说?”
要不是她说,这些外地人怎么知道他们家私事?
妇人缩着肩膀,“当时他们问了,我能不说?”
反正什么错都推到锤子他们身上就行,只要她不承认,那就不是她主动说的。
“她就不是我老婆,也是我孩子的妈,你们要打她就是不行。”男人当然不是关心妇人,不过是拿打女人孩子当借口罢了。
这真真是一家无赖。
锤子将袖子往上一撸,满面煞气。
男人心口还隐隐作痛,看着锤子想冲过来,他腿有些软。
时落的视线在妇人跟男人身上转了一圈,看向妇人,说:“无知而不自知。”
“贪得无厌,爱财如命。”时落又对男人说,“虽称不上是恶贯满盈,却也是狼心狗肺之辈。”
时落一字一句不带一个脏字,每个字却都是在骂他,男人气的眼睛一鼓一鼓的,不等他发作,时落又断定,“半个月之后必有大难。”
时落给人算命,极少有这般笃定的时候,可见男人的劫难是逃不过的。
时落小小年纪,说的话不可信,男人只觉得时落是在诅咒他。
“我被骂的次数多了,要是诅咒真能让人去死,那我死的可不是一回两回了。”男人对身后的三个兄弟说:“把他们带去旁边聊聊。”
说完,又朝锤子炫耀,“实话跟你们讲,我也不怕你们报警,我在派出所认识人。”
锤子好笑,“你以为你是涉黑团伙啊?”
他站在最前面,朝四个兄弟三个侄子说:“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齐晓波当然也不会让人碰到时落一根头发丝,他跟锤子并肩站。
打架都没有屈浩参与的份,他更担心手里的臭豆腐会冷,催时落:“落落,趁热吃,我尝了这酱汁调的不错。”
欧阳晨来的慢,手里提了五杯奶茶。
他看起来最和善,整个人懒懒散散的,不过说出的话却一样的不好听,他看了男人一眼,“咦——”
声音拖的长,“这是必死之相啊!”
说的话比时落还狠。
“你,你胡咧咧啥?”妇人不愿了,哪怕离婚了,男人在她心里也是她男人,她这辈子就这一个男人,“你再说,我撕了你的嘴!”
欧阳晨笑看时落一眼,问:“我看的没错的话,是半月后?”
时落附和,“是。”
“你们要不要回去准备一下后事?”欧阳晨好心建议。
看了男人的面相,时落跟欧阳晨知道妇人先前对男人的描述不过他所做恶事的冰山一角。
这男人做的恶事都不是大恶,可偏这些小恶,一件件叠加,足以让他的的下场好不了。
说来也是可悲,妇人自己被威胁恐吓时,她胆小的跑开,欧阳晨说了实话,妇人却怒目切齿,冲上来,要撕扯欧阳晨。
她不允许有人诅咒她的男人。
“我来!”时落排开锤子几人,上前,一巴掌拍在妇人的脑门上,等妇人僵直地站在原地,时落才说:“当年,你们过日子捉襟见肘,你二人原本做点小生意,他脑子灵活,但是做生意得有本钱,你们没本钱,你们便借着出门打工的名义一起去了城里,你们没有读过书,根本找不到像样的工作,他便给你出了个主意,让你出去——”
“住口!”妇人惊惧地打断时落的话。
试问,一个女人,没力气,没文化,更没能力,怎么才能来钱快?
无非是出卖身体。
“正因此,你一直觉得对不住你的丈夫,你丈夫每每做出无底线的事,你都能拿当年的事说服自己。”当真是冥顽不灵,顽固不化,“你竟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时落见过很多奇葩,这妇人也算是奇葩中的极品了。
被丈夫卖,还觉得对不起丈夫。
她丈夫当年劝她的时候还跟她保证一定会好好待她,等有了本钱就不让她干了,以后他赚了钱,就给她买大房子。
纵使时落没说出最后那几个字,男人的兄弟弟媳也能猜得出来。
他们看妇人的眼神都带着审视跟嫌弃。
女人觉得自己的脸皮被扒下来,她抱着头,仓皇离开。
女人的逃避更印证了时落的话。
男人不在意女人的去留,也不在乎兄弟们怎么看他,他恐惧的是时落方才对他的断言。
他劝说妻子出去卖的事当年只有他跟妻子两个人知道,时落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想着,男人也这么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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