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现在的日子过的真的很惬意。”坐在时落正前面的一位打扮新潮的女人跟身边的人说:“没有生活压力真的能让人变得懒。”
女人这般说着,却又笑了起来:“我不需要工作,两个孩子也都大了,不用我操心。”
“我儿子很懂事,他现在上初三,需要早起,不过他每天早上都是自己起床上学,路上买些吃的。”女人满脸幸福,“别的同学妈妈都要早上五点起床做饭,还要送孩子去学校,我就幸福多了,可以跟我女儿一起起床。”
女人又满足地叹息道,“我老公也特别好,能嫁给他真的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旁边的女人笑问:“他对你怎么好了?”
“过年过节他都会给我发红包,每个星期也都会给我转钱,最少都要一千块,这还不是生活费,是我老公让我拿着这钱去买些吃的。”女人拿出手机,“这些都是我老公给我转的钱。”
“我现在每天睡觉,陪我的猫玩,逛逛街。”女人又将手背朝上,“这是我昨天新做的指甲,好看吗?”
“好看。”旁边的女人点头,“不过你这样就不能给孩子做饭了,你闺女不是中午要回家吗?”
“我中午会带她出去吃。”时髦女人打量自己的指甲,越看越满意,“整天在厨房转悠,皮肤会不好的。”
旁边的女人摸了一下自己略显粗糙的脸,羡慕地说:“你真幸福。”
“对,我就觉得我的日子过得慵懒舒服。”她又拿出镜子,给自己补了补妆,一边:“我希望我就这样过一辈子。”
片刻后,她又笑,“下辈子我也要嫁给我老公。”
“你这化妆品也都是大牌子啊!”旁边的女人又感叹,“谁不想过你这样的日子?”
“你是命好。”
“我就辛苦的多。”旁边的女人抬了抬脸,“你看,我跟你同年,但是看起来可比你老多了。”
“操心是让人老的快。”新潮的女人劝说:“你也别把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还有,这养家的责任本来就应该是你老公的,哪里用你这么拼命工作?”
“以后有空了,我们一起出来玩。”新潮女人挎着旁边女人的胳膊,“我带你去做指甲,做做头发,再去几趟美容院,然后买一套漂亮的衣服,保证你很快会变年轻。”
旁边的女人忙摇头,“那可不行,我没有那么多闲钱。”
她苦道:“两个孩子都大了,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我们家还有房贷车贷,我舍不得花很多钱买化妆品,平时就用清水洗个脸,再用我女儿的霜涂一下。”
说着,她又凑到时髦女人的镜子前,指着自己的侧脸,“你看我的脸,都长斑了。”
又有哪个女人真的不爱美?
不过是条件不允许罢了。
“你别死心眼。”时髦女人同情地看着旁边的人,“我们女人哪,得多为自己着想,这时间一去就不复返,等你老了,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老公可没有你老公那么有本事。”旁边的女人说这话时已经带上了怨气。
很多人最怕的就是对比。
原本觉得自己日子过得还成,只要对比,便总能发现自己过的不如意之处越来越多。
时髦女人说:“像我老公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是我运气好才找到我老公。”
说着,她又捧着自己的脸,“我打扮的好看,我老公带我出去也有面子。”
“男人啊,都是很要面子的。”她转而又安慰同伴,“不过你老公也不错,他还会做饭带孩子。”
“能做饭带孩子有什么用?”旁边的女人越说越气,“我倒是宁愿他什么都不管,只赚钱,不能像你老公那样,起码你让我们娘仨过的好一点。”
时髦女人又顺了顺自己的发丝,“那你与他说说,看有没有别的赚钱法子。”
“做生意也行,做生意最赚钱。”时髦女人收起镜子跟化妆品,“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做生意的天赋。我老公就是有做生意的头脑,不过做生意也有风险,还要看运气。”
说着,时髦女人的话题又扯远了,“他们这些做生意的也挺迷信。”
“我这一趟就要去天龙寺拜拜。”时髦女人望着飞机外湛蓝的天空,而后说:“我老公想把生意做大点,做生意的事我不懂,就只能找个灵验的寺庙多捐点香油钱。”
“这样真的有用?”旁边的女人好奇。
“应该是有用的吧。”时髦女人说:“我老公认识一个一样做生意的,以前还不如我老公赚得多,后来他越做越大,我前段时间才听说他爸每个月都要买好几千块钱的鱼,去我们那边湖里放生。”
屈浩竖起耳朵,而后悄声问时落,“落落,放生真的对做生意有帮助?”
“没用。”
前头还在说:“我这回过来就是想问问寺里的方丈,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老公做生意更顺利。”
她旁边的女人坐直了身体,“你说去拜拜真的能让做生意成功?”
要是那样,她也应该求求,到时候让她男人也做生意,她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衣食无忧就行。
“反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时髦女人的话给了同伴信心,“反正我老公的朋友不是出去拜佛,就是请一尊回到家里,要不然就去放生,反正做这些总有点用处的,我老公那些朋友生意都做的挺好,他一个弟弟昨天才提了一辆跑车。”
“所以啊,多去拜拜,多放生,运气肯定一直会很好的。”
屈浩又想说话了,他声音更小,“落落,我怎么不知道做生意要拜佛?我大哥没有,明小旬也没有。”
若按这时髦女人的话,做到明小旬跟他大哥那样的公司,不得往海里放半个大海的鱼啊?
屈浩这么有兴趣,时落便抬头,看了一眼时髦女人,随即摇了摇头,不再作声。
落落神色不对。
屈浩心里跟猫爪似的,不过这种私事,时落没主动说,屈浩就不问。
“道法自然,无为而无不为。运气的好坏就如同阴阳的转换,阴极化阳,阳极化阴,否极便会泰来。”时落说。
屈浩似懂非懂。
锤子又插嘴了,“我问你,这世上只有阴,无阳,或是只有阳,无阴,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屈浩理解的阴阳就片面的多,他就是觉得有阳光的地方就肯定有阴暗的地方。
“你觉得明总跟你大哥,他们要是光凭运气,能有今天?”
“肯定不能。”
锤子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去背字典。”
屈浩握着拳头,想揍锤子,可在飞机上,他又不能动手,只气道:“等下飞机我再跟你比试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