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眼皮子底下长了十几年,当年又是真心疼过,如今被插一刀,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只有自个儿知晓。
好在周氏也就是有那么一瞬的难过,此刻听到齐欢的馊主意,顿时笑了起来,顺道讽刺了一番何家。
“人何家精明着呢。秀儿那死丫头他们指定是愿意留下,都十四了,今年说好亲事,明年就能出嫁,这聘礼钱不就落在何家手里了。至于怀义那混蛋玩意儿,何家不会要的。”
要他干啥?掏钱供他读书、造房、娶妻?就何家那家底,连他们自个儿的儿子都裹不住!
“那是,要了他家也养不起!谁家跟咱们家似的,小子们都让读书识字的,姑娘们也都学个刺绣啥的,就何家那样的家境,要不是娘她偷拿家里的铜子养着,早吃上顿没下顿了。”
齐欢说到最后,又变得气鼓鼓的,逗得周氏直乐。
周氏想想,干脆告诉了齐欢:“你爹挣的铜子大半都在他自个儿手里攥着,你娘压根就拿不到,她给何家的那些个铜子都是她自个的嫁妆当的。”
嫁妆?
齐欢惊讶的瞪大了眼。
脑子里快速的算了算,这些年,光是小姑娘知道的,何氏一月至少要往何家送一次铜子。送多少倒是不知道,但怎么着也得几十个铜子吧?这一年就得几百个铜子。
何氏嫁到齐家十四年,如果照这十四年来算,何氏往何家送了得有好几两银子。
如今何氏还在送铜子,一月一回,甚至还有一月送两回的,这么一算下来,何氏的嫁妆打底十两银子起步。
不是,就何家那吃上顿没下顿的人家,哪来的银子给闺女做陪嫁?
就算有家底,何家全家都是极其重男轻女,也不可能给何氏陪嫁,更别说陪嫁这般多的银子。
“奶啊,你可别吓我,我娘这些嫁妆哪来的?”齐欢绝对相信自个儿的推测,这些嫁妆不可能是何家出的。
周氏赞赏的看着自家乖乖,很是欣慰,乖乖果然脑子灵光,一下子就猜到了。
“具体是哪来的谁也不知道,照你娘她自个儿的说法,她在山里救了个贵人,那贵人为表谢意,特意送了她银子。送了多少谁也没见着,据你娘自个儿说,贵人送的挺多。”
说起这事,周氏眉头紧皱,当年她觉得何氏不实诚,总觉得这里头有事,如今想起来,越发觉得不对头。
齐欢也觉得事情不对:“哪个贵人出门不带奴仆下人的,谁会冒着危险去山里?就算去了山里,就我娘那身板,她连一个半大的孩子都背不远,她如何救人、又是如何把人带下山的?”
这种理由一看就是胡编乱造的,而且还是那种不走心的瞎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