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骂!这些年来,瞧瞧他做的这一件件事,那些个心眼,全用到这歪门邪道上!真真是像极了……”齐老爷子突然住了嘴,脸上一阵的不自在,但眼底却满是厌恶,像是想起了什么膈应的事。
周氏暗里勾唇露出一丝笑,脸上一阵得意,但恰好被齐欢看见。
齐欢朝她眨眨眼,无声的问:爷这是什么反应?
周氏瞪她,示意她闭嘴。
瞪完人,周氏又转脸安慰齐老爷子两句:“行了,左右那孽障被咱们分了出去,只要不闹到咱们眼前来,随他去就是了。”
话落,周氏朝门口看看,又压低了声音跟齐老爷子说:“我看那小寡妇倒是挺稀罕那孽障的,竟是舍得掏出十两银子来。
她那亡夫不过是北州城里的小商贩,除了那座二进的宅子,家底就是往厚了说,也不过六七十两银子顶天了。
我回来时,老二说了,明儿还要再去磨出十两来,这回不让他出出血,他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应该的。”齐老爷子很是赞同自家二儿子的做法,“这些年来,他从咱们手里要走的银子粮食等,怕是不止这二十两,既然有人愿意替他付钱,那就让老二多要些。
欢丫头的身子骨一定要好好养着,今年都满十岁了,再这么三天两头的病下去,日后说亲就难了,外头怕是会些难听的话。
有了这些银子,一半给欢丫头养身子,一半留着给她做嫁妆,这回也不算白受罪。”
“我也是这般想的。”周氏把银子重新放回荷包,再次塞进衣裳里面的暗兜中。
很是郑重的告诉齐欢:“你爷方才说的话你听在心里就好,不许朝外说,银子的事更别提,要是有人问,就推说不知道,全往奶身上推。
另外,那孽障的事你烂在肚子里,不许告诉外人,也不许在外人面前骂他,别人要是问,你回来告诉奶,看我不撕了那些个碎嘴的。明白了没?”
“明白、明白。”齐欢连连点头。
这些个破事,她才不会朝外说,就是这银子能不能先拿出来使使?
“奶,这银子是死的,这会子能盖三间砖瓦房,等再过个六七年,说不准只够盖两间了。不如您拿出来先让我做本钱,回头我双倍还您!如何?”
齐欢财迷的盯着周氏的衣裳暗兜,双眼冒光的暗中算着,十两银子可以置办好多家伙什,要撑起一个染坊,有些东西是必不可少。
“做本钱?做什么本钱?你又想霍霍银子了?”周氏一脸警惕,下意识的就捂住了暗兜。
齐欢不乐意了:“奶,您这就没意思了,我何时霍霍过银子?再说了,咱家有银子让我霍霍吗?我这是要用来干大事的,要是干成了,十两变一百两都不是问题!”
周氏不信,摇头不愿意给银子:“奶还不知道你?上回你弄一只半死不活的兔子回来,说是要养着生兔仔,还问我拿了几十个铜子,又是买笼子、又是买石头搭兔窝的。
结果呢?你铜子全花了出去,兔子养了三日你就没止住馋,让你爹帮你杀了,炖了一锅兔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