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宁秋回到了座位。看到边上同桌,宁秋愣了半秒。
“冯志良?!”
男生抬起头,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怎么了?”
宁秋的目光在他脸上身上来回的扫,看的男生都不好意思了。
“你……你变化也太大了吧?!”
“有吗?我还不是老样子?”
少年脸上柔和的线条变得硬朗,脖颈间的喉结也越发的明显。嘴唇上的绒毛浓密,远看就像是胡子。面前的已不再是个男孩,而是逐渐步入了男人的行列。
“不,你看上去像个男人了。”
脸上莫名有些发烧,冯志良明明知道宁秋指的是什么,但那些话语钻进脑袋后似乎变了味。
“别开玩笑了,你还不是一样。”
“是啊,我长高了。”
冯志良扶了扶眼镜,这次不是习惯性的动作,而是故意的,为了掩饰发烫的脸颊。
何止长高,而且更像个女生了……
就在宁秋享受新一学年的高中生活时,一封信被邮递员投递入一座豪宅的信箱。
早上七点半,沈家的女佣会按时从信箱里拿出当日的报纸和信件。报纸会放在餐桌边,因为男主人习惯在用早餐时翻看。而信件会交给女主人,由她全权处理。
于怡月坐在梳妆镜前,细心的将护肤品涂抹在脸上。她已经不年轻了,但岁月似乎特别厚待她,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却为她增添了成熟女性的风韵。
一阵敲门声后,女佣拿着几封信件进来,恭敬的放在梳妆台的一角,继而退了出去。
于怡月不疾不徐的涂抹完,又打开另一个瓶子,将散发着淡淡玫瑰香气的白色膏体涂抹在手上。她不厌其烦的来回轻抚,直到皮肤把那些膏体完全吸收,这才拿起桌上的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带上了无名指。
做完这一切,她的目光落在几封信上。伸手拿过,一封封的翻看。最后视线定格,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她拿起那封信,仔细查看。收件人的名字就是自己,但信封上却没有寄件人的署名,只留下一个地址,秦省罗阳市。
秦省罗阳市……自己似乎没有住在秦省的朋友。
她拆开信,只有一页信纸,字迹也很陌生,但里面的内容却让她变了脸色。
写信人依旧没有署名,只写了‘宁秋的朋友’。
宁秋是谁她不会不知道,虽然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她依然清楚记得。特别是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与她的母亲简直一模一样。
每当想起这双眼睛,胸口就会翻涌起一种憋闷感。让她心跳加速,气血翻涌。
就像现在,她拿着信的手已经在微微颤抖。
虽然写信的人是用一种晚辈的口吻,字里行间也没有出现一星半点的脏话。但信里的内容无不在指责于怡月的恶毒心肠和沈宜山的冷血无情。
写信的人显然是想为好友沈秋,不……现在应该叫她宁秋,鸣不平。对宁秋小小年纪,就受到两人无情的对待而感到吃惊和愤怒。
信里有这样一段话,‘你们有着优渥的环境,受过良好的教育。在别人眼中你们也许是高高在上的,但我眼中你们就如披着斗篷蒙着脸的刽子手。你们用残忍的手段,虐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更何况那还是沈宜山的孩子,是他将宁秋带来的这个世界。
你们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了一己私欲想要抹杀这一切。但宁秋是个活生生的人,她不是某件东西,更不是一段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