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又能如何?”
反正,兄长不想说的事,他是没办法问出的。
贺诗人冲着她眨眼:“你若是当真好奇,不妨亲自去问。你阿爷素来宠你,保不准会说。”
贺相山既然这么多年不说,便是对着贺宪成也只用这一个理由,可见对此事讳莫如深。
贺氏此举,可是得罪了朝堂之人?
可是,又有谁能让一个百年世族,退避三舍,连其中原因都三缄其口?
她双眼微眯,也只有皇族能如此罢了,更甚者,怕是与高坐于庙堂之上的那位有关。
贺令姜心里有了猜测,对贺诗人的撺掇也只微微一笑,不再接他的话。
贺诗人道了个“没趣”:“本想骗你去被兄长骂一顿呢。”
“那四叔怕是要失望了。”贺令姜笑得意味深长,“您这小心思,还暂且糊弄不住我。”
哼,顶着个人畜无害的小娘子面庞,也不知道内在是个什么样的人精。贺诗人冲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贺令姜眉头一挑,语调微扬:“四叔?”
贺诗人面上一紧,差点得意忘形了,他连忙明智地转开话题:“你何时去寻玄微道长?”
“不急,这不过方用过午膳,道长随我奔劳了大半日,总得让人歇歇吧。”贺令姜猜到依着他的心思,内心怕是在疯狂吐槽,但也无意同他计较。
贺诗人点头:“那我先回自己客舍,你等会儿可莫要忘记喊我呀。”
“去吧去吧。”贺令姜笑道。
直到用过晚膳,贺令姜才带着贺诗人去寻玄微。
看到她二人,玄微倒是不曾惊讶,泡了一壶好茶请二人坐在矮几旁,方问道:“贺七娘子明日可是要回府去了?”
“明日一早回去,还可在日头未出前到府里。”
玄微为她与贺诗人各自斟上一杯茶:“七娘子与四郎主今夜前来,可是还有话要嘱托贫道?”
贺令姜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茶盏,道:“嘱托可说不上,不过令姜这处确实有些事情需得劳烦道长。”
“七娘子直言便是。”
贺令姜道:“与玄阳勾结的幕后之人,到底还有哪些,你我尚不得而知,楮山后的竹屋还需道长派人多多留意,看会不会有人前去。”
“至于那二十八星宿使,更是如大海捞针,让人摸不着头脑。依我看,那些人也该是玄门中人,道长就在这云居观,消息会便通些,若是从其他宫观处得了消息,也要劳烦道长派人往贺府处知会我一声。”
玄微点头:“七娘子放心便是。此事并非贺府一家之事,我师兄玄阳既然涉于其中,云居观便也单着丝丝缕缕的干系,贫道定然会留意。”
贺令姜放下茶杯,杯中热气氤氲着上升,她默了默,这才开口:“还有一事,不知道长可否将玄阳留下的那枚翼宿铜符与我?”
这是玄阳的身后遗物,玄微作为师弟,本该替他收着,没有随便赠与旁人的道理。
可这铜符或涉及背后的二十八星宿,她既然要取,自是有其中道理。
玄微转身回了内室,取出那枚铜符放置贺令姜桌前:“七娘子,你若有朝一日探得这星宿背后之人的身份,也请告知贫道一声。”
他幽幽叹气,道:“好叫贫道知晓,到底是何人何事,令我那一心钻研玄术的师兄走上了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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