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妾侍凝眉,脸上不觉露出几分忧色:“我也不知。那孙府,是回不去了。”
“只一点还好,孙郡丞并不知我是在暗中为郎君做事。他们寻不到我,许是就当我畏罪潜逃了。”
她眼中微暗:“只不知,郎君那处……”
“郎君向来严格,你这次办砸了差事,想来是要吃一番苦头的。”男子摇摇头,想到郎君的手段,脸上难得没有露出幸灾乐祸之色。
“等到夜间,我主动去向郎君请罪。这一年来,我也算帮着取了不少消息,只愿郎君能顾念着些,莫要过于怪罪与我。”
赵妾侍望了望窗外,幽幽地叹了口气。
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赵妾侍与那男子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衫,打开院门,仔细张望了一番,这才准备往巷子外去。
窄巷深深,冷冷的月光从头顶倾泻而下,两人方行至一半,男子却突然止住了脚步。
“不对!”
“怎么了?”赵妾侍疑道。
男子面上冷冽如霜:“你身后怕还是跟了尾巴。”
这巷中东侧的人家,养了几只雀儿挂在院门前,往日经过时,总能听到那雀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如今,却是有些安静了。
男子四处张望一番,却不见暗处人的踪迹。
他眼中一凛:“既然来了,便出来罢,无需藏头露尾。”
贺令姜轻轻一笑,从巷尾踱步出来,身后只跟着贺峥一人:“阁下倒是好生警觉。”
说着,她又回身,冲着贺峥叮嘱道:“咱们下次再暗中跟人行迹,可要再当心些才是。”
贺峥默了默,低头应是,此次确实是他失误了,竟然被人察觉了踪迹。
“贺七娘子!”赵妾侍心下一沉,“你怎会在此处?”
她在酒肆之时,明明亲眼看到她带人去跟那歌姬秦娘子了。
故意与那歌姬换了鞋子,便是诱贺令姜对歌姬生疑,引她跟上去。
她知晓,依着贺家七娘子的心思,定然还想探一探她背后是否有人,自然不会贸然上前将人按下。
因着这,她还特意叮嘱那歌姬,出了酒肆在西市绕上几圈后,再寻辆马车往城外去。
等贺令姜察觉不对,她届时已经摆脱盯梢,不见踪迹了。
如今,贺家七娘子却出现在此处!
贺令姜笑笑:“自然是跟随赵妾侍而来。”
是呀,她既然出现在此处,想来是没上当。
这贺家的七娘子,当真是心思甚细,难骗得紧!
赵妾侍看向一旁的男子:“现下如何?”
“都是你惹得好事!”男子低声怒道,“还能如何,杀了他们!”
说罢,他拔出腰间的刀,便向着贺令姜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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