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乔苒想,如果凶手完全照搬了她的小说进行作案,那么凶手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既定好的,至少也会有迹可寻,但现在好像有点复杂了。
深夜,乔苒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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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闹钟准时响了。
乔苒睁开眼,摁了摁额头,她侧过身看向窗外,天朦朦胧胧的还没完全亮,只隐隐发白,昨天又下了一整天雪,空气里透着一股凛冽冷寂。围着被子坐起来清醒了一会儿,正打算爬下床,一声尖锐的门铃声就划破了一室宁静。
一瞬间就和昨天的声音重合起来,乔苒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寸骨头每一根头发丝都僵硬起来了,呼吸也变得轻缓,腿也不太听使唤,她搬着自己的腿套上拖鞋,一步步往门口挪。
乔苒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的贴上门从猫眼向外看去,门外的人身形高挑颀长,轮廓在昏暗的楼道里有些模糊。
他按了一声就没再按了,乔苒的动作慢,他站了一会往对面的墙边靠去,动作间露出一张清俊的脸。
确认是江淮晏,乔苒安下心,长舒了一口气,麻利的打开门。
“抱歉。”这次是江淮晏先开的口:“临时有事,时间有些赶,所以没有在楼下等。”
看到门外是江淮晏的时候乔苒莫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把这种感觉归结于人民警察的安全感。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乔苒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把江淮晏让进房间来。她关上门转身去拿茶几上的纸条,江淮晏则是等在玄关处没有动。
“江老师喝杯水吗?”乔苒很有礼貌的跟江淮晏客气。
“不用了谢谢,赶时间。”江淮晏正拿着手机低头回消息。
“是关于这个案子的吗?”乔苒把纸条递给他,追问道。对此他看了一眼乔苒,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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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晏一走,乔苒就反锁好门飞快跑回了卧室,这两天的事实在有些吓人,她一时半会还不能完全从尖锐的门铃声里回过神。不想待在家里,她拿出手机按了一串熟悉的号码拨过去:“芝芝,出来玩。”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突然大吼道:“乔苒!现在是早晨七点半!而今天是周末!”这一嗓子带了些刚睡醒的含糊但丝毫不影响它的响亮。
乔苒眨眨眼:“我知道呀,周末你休息。”才喊你的呀。
岳芝芝和乔苒是初中同学,两人从初中玩到高中,后来乔苒考上了国公大做警察,岳芝芝考上了传媒大学当记者,虽然不同校但同在一个大学城,因此联系就没断过,四年大学读完,岳芝芝毕业工作乔苒留校考研,总之都留在了潘市,关系也好的不分你我。
约好在老地方见面,天色已经大亮,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白皑皑的路面上晶莹剔透。乔苒不愿在家多待就提早出了一会儿门,走到小区门口时看到保卫室的大爷正抱着个保温杯倚着墙根晒太阳,整个人懒散的不行。
乔苒走过去轻轻喊了一声,好在大爷没睡着,坐直了一点眯缝着眼睛看向乔苒:“怎么了姑娘?”
乔苒虽然没报什么希望,可还是想试着问一问:“大爷你这两天有没有看到什么脸生的人进出咱们小区啊?”
“生脸啊?”大爷想都没想:“生脸天天都有啊姑娘,咱这小区每天都有新租出去的房,这些个人进进出出的哪看的过来呀!”
“那有没有见过进去没多久就出来的?不像住在咱这儿的人?”
大爷皱着眉喝了口水,不太确定的说:“应该没见过,不过我也不是总守在这,不保准不保准。”
乔苒笑了笑跟大爷道了别,正要走,大爷猛地一拍大腿:“对了对了!”
乔苒停下。
“今天早晨有个小伙子,不像在这住的,咱这小区啊少有那么好的车,来了几分钟就走了,瞧着长的挺精神的要是住这儿我指定有印象。”
乔苒再次跟大爷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