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苒小声反驳道:“最合理合法的情况是当初不要提升体测难度。”

江淮宴沉默着专心开车，乔苒以为他没听到，昏昏欲睡的靠在椅背里准备闭眼小憩一会儿，就听他突然开口问到:“今天跑了多久？”

乔苒微微睁开眼，看向他:“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吧，怎么了？”

江淮宴面无表情地盯着前面的路点了点头:“慢跑半小时就气喘吁吁，让你进队送人头吗？”

乔苒不满:“早一年我的成绩就达标了，难道早一年就不是送人头了？”

江淮宴淡淡道:“所以你不该感谢政策越来越完善，对你的生命安全越来越负责？”

——

东方的天际斜刺进来一缕阳光，晨雾飘渺，还带着点夜晚残留的寒意。

穿过一条崎岖不平的小道，江淮宴和乔苒一路颠簸的抵达目的地。

现场被几辆警车围堵起来，警灯闪烁，警戒线纵横。市刑警队几人已经到齐了，和几名辖区警察正在现场进行初步勘探。

枯树掩映，荒草萋萋。何关看见江淮宴到了，指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改装过的红色奔驰大G走过来汇报:“老大，附近没有监控，经过确认车是死者的。”

江淮宴点了点头，带着乔苒跨过警戒线，有几名警员立刻抬头看了一眼乔苒，江淮宴稍稍挡住乔苒，解释道:“这是褚教授的学生，协助调查。”

乔苒淡淡配合的点点头。

褚严传是乔苒在校时的导师，曾多次协助市局侦破了几桩大案，在学术界和刑侦界都颇具威望。

——

四周很安静，或许是吹了一晚冷风的缘故，血腥气味并不太重，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半侧着身体蜷缩在路边，面色铁青，身上沾染着干涸的血迹，在身下汇聚成了一小滩血泊，血迹滴在枯黄的野草上没入泥土，一路逶迤着连到奔驰大G的位置。

乔苒怔愣了片刻，除了为这血腥的现场，还有死去女人的脸——很眼熟，好像是个明星。

女人赤、裸的身体上全是大小一致的刀口，从胸口到大腿，粗略计算不下十刀，一只手伸过头顶扒在地面上，另一只手里还握着一把水果刀，刀柄被死死的抓在手里，刀身上遍布深深浅浅的干涸血迹，左右腿一缩一伸，整体看上去似乎是在爬行。

乔苒绕过血迹走向汽车，车门大敞，车内一片狼藉，满是喷溅到的血迹和被擦蹭之后留下的模糊血痕，乔苒的视线落在被血液浸透的驾驶座上，那里静静的躺了一本书——《记疑实录》。

它被塑料膜保护的很好，没有被溅到一丁点儿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