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何关重新看了一遍笔录才又说道：“没有，但是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有过攻击行为。”

“知道了。”江淮宴又问了些细节后挂断电话，抬眼淡淡瞟了一眼宿舍楼的方向，对于这个消息他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乔苒和江淮宴站的很近，何关的话几乎一字不落都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不由揉了揉眉心，等江淮宴挂了电话，淡淡出声道：“所以丁一明不是自、杀对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沉着，并没有要寻求答复的意思。

按照丁一明妈妈的说法，如果他被‘摔手机’的事件刺激到，第一个反应应该是控制不住情绪与老师发生争执或者肢体冲突，但是他没有，甚至还配合的做了检讨，这说明他的情绪始终在可控范围之内。

所以他在回到宿舍后，第一件事是继续写没有完成的作业。

江淮宴把手机揣回裤兜里，嗓音沉漠如水：“确定案件性质，就等同于找到凶手了。”

——

这桩案子并不复杂，警方要做的就是调查丁一明的死因，判断他是否死于自杀。

如果确系不是，只要找到案发时段与丁一明同在宿舍的人就能确定凶手。学校里遍布着摄像头，尤其是宿舍楼内，除去门口的全方位电子眼，每层楼的楼道尽头也都装有监控，想要找到真凶并不困难。

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短促的铃声一响，第一节大课结束，没过一会儿，就有不少学生结着伴，熙攘着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碧天无云，阳光直照在校园内，格外明媚。

乔苒看着身边这些鲜活而生动的身影，明明阳光正好，心底却不自觉漫上一股寒意，她下意识地伸手揽住江淮宴的胳膊，江淮宴也侧头望向她，四目相对眼里带着一丝询问。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乔苒也有些不好意思，在学校里做这种动作并不合适，尤其是在下课期间，她连忙又将手从江淮宴的臂弯里抽出来，小声解释道：“刚才有点冷。”

两个人沉默着一道往学校的监控室走，江淮宴落后半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乔苒，半晌，他清越还带了些许无奈和愉悦的声音从头顶悠悠传来：“影响不好，但是可以回家继续。”

乔苒脚步一顿，听着他语气里的那点儿愉悦忍不住笑了，她想，如果现在回过头，或许还能看见江淮宴来不及收起的嘴角和眉眼间隐匿的笑意。

——

负责监控室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很好说话，听说了江淮宴和乔苒的来意后连忙调出了案发时段前后的监控视频。

一个是3号宿舍楼门口的画面，一个是6楼走廊的画面。

视频是从临下课之前开始播放的，两个人静静等了一会儿，才有学生陆陆续续走进画面，前两分钟进出的人并不多，乔苒仔细的盯着屏幕里出现的每一个人影，忽然目光一凝，伸手指着屏幕上的人影看向江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