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说得对！如此丧心病狂，大逆不道之妖女，我们怎能臣服？！”

“你这毒妇，做下此等祸事，人人得而诛之，必遭天谴！”

“还想登基？痴人说梦！！”

……

大多文官情绪激昂，除却零星站着的几个，全都涌到太和殿台阶之下，对着周灵破口大骂，甚至到后头，已难听得不堪入耳。

武官以程奇为首，第一个沉不住气，揪住李尚书衣领握紧拳头便要挥下。不想这老匹夫还挺硬气，非但不见分毫怯弱，竟是凑着一张老脸迎了上去。

“打！你有本事便打！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老夫就叫天下人看看，看你程大将军是如何做条妖女乖顺的狗，如何残害忠良！除却滥杀无辜，叫他们看看你们还会做些什么？！”

“你……老夫今天就砸碎你这，顶着满口仁义道德胡诌的老牙！！”

程奇脸色都发红，刚想挥拳揍下去却又被好几个同僚手下给拦了下去。

“大人，大人！不可啊！！”

“您若是下了手，不就正好被抓了把柄？”

“陛下如今本就艰难，您要是再着了这老匹夫的道，可就真完了。”

程奇气得不轻，但好歹是多年混迹官场的，其中厉害自然知晓。若他真下手了，陛下能被天下那帮读书人唾沫星子喷死，搞不好还真随了他们心愿搞出一场暴动。大周，已经不起内乱了。

“且看陛下如何行事罢。”

程奇忍下这口气，横了眼李尚书，叹着气道。余下将领本就骂不过这些文臣，再加上打也打不得，索性不上赶着找骂给他们找挑事的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着。

文官们被无视，陆陆续续地，又将火力转回周灵身上。

大殿之下谩骂不断，秩序混乱不堪，可面对这一乱象，周灵到现在，都还只是抿唇看着，不曾再说出一声话来，也不派兵镇压，就由着他们闹。

彩雀也是冷着一张脸，扫视过带头的每一个人，她如何不知，周灵这是顾及着那些文臣的地位与影响，否则怎能容他们如此放肆！

“齐若。”

广场上的讨伐谩骂还在继续，周灵除了派士兵阻拦这些人上前，便不再有动作。

此时观望有好一会儿，周灵眉头死死锁住：“李尚书这些人，闹事容易，对付起来棘手，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他们消停下来？”

这李尚书胆子倒也大，登基的当头跳出来闹事，这是赌她在众目睽睽下不敢如何，倒当真是老狐狸，狡诈得很。

“有。”

齐若站在周灵身侧，一同观望着底下闹剧，几乎斩钉截铁说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周灵美目中的惊讶怎么也掩饰不住。

自古读书人最难缠，尤其是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家伙。武将相对来说，还好管理些，不听话，收了兵权便是，再不老实，那便斩草除根。可对读书人，却不行，这些人的一句话，有些时候就能改变天下走势，若是传出圣贤被如何残害，必得暴君之名。

明明是看似无解的局，可齐若却笃定有法子可解。

这次，周灵都亮了眼睛，侧头看他，问道：“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