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林珩下意识抓紧同身符,往后退了一步。
“这符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会受伤的。”刘王蹙眉,“不如交给本真人……”
林珩阴沉着脸,一副“要符没有,要命一条”的模样。
“老六,你欺负他干什么?”代王出声制止。
“本真人怎么可能欺负人?”刘王喊冤。
“来,俘获女子芳心的方法,本王告诉你。”禹王拉过林珩。
“就是就是,你得听我们这些成了亲的。老六神神叨叨,你能教你什么?”吴王笑嘻嘻道。
一时间,几个王爷围着林珩教授恋爱秘籍,唯独刘王被排除在外。
……
李澜一如今的权力,都已经这么大了吗?居然能在皇宫一手遮天了?程慕清抱着怀疑的态度,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河水边。
天气回暖,乍暖还冬。
溪流弯弯,有清澈的溪水流淌。溪水下,是一块块圆润的大石头。
如果李澜一真这般厉害,林砚为什么不反击呢?到底是差在哪里了?程慕清弯腰捡起一块石子,扔入小溪。
“扑通!”
水面泛起一阵涟漪。
无形的风,吹动着波澜无惊的水面。
“咳咳。”
“谁!”程慕清立马浑身警戒了起来。
“是我。”
男子剑眉星目,身姿高挺,既有几分少年的俊朗,又有几分中年的成熟。
“徐大人。”程慕清拱拱手,不打算与他过多接触,准备离开。
“稍等。”徐锦开口,“当年,对不住。”
“没什么对不住的。”程慕清笑,“现在我已假作人妇,你也不必再提当年了。”
“可我还是想对你说声对不起。”徐锦微垂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复杂的情绪。
“不必了。”程慕清潇洒转身,“年少冲动,不必细究。”
“齐王妃。”徐锦追上前,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人多眼杂,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徐大人放手。”程慕清直直的盯着他。
他的目光比年少时多了几分沉稳,却也没有那么清澈明亮了。
“对不起。”徐锦慌忙放手,他神色略有些尴尬,“我只是觉得自己年少时,太过……伤人。”
程慕清收回手,身子向后一退。
她抬眼望着他,那段不算遥远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袭来——
那年,正值秋末,阳光正好,秋高气爽。
年少的她与林砚完成学业后,一同跑上街。
两人走在车水马龙的繁荣街道上,一边吃喝玩乐,一边充满的好奇的等待状元郎抵达。
为了看热闹,两人还特意选了个视野好的小阁楼。
她那时还穿着少年的衣服,头发高高束着,腰间别着把扇子。她玩的疯,满头的汗顺着额角往下流。
她坐在窗边,直接拿袖子擦汗,又一手拿起折扇扇风。
不多时,她便听到一阵又一阵吹锣打鼓声。
她一边往嘴里送花生,一边拄着窗框,向下瞧。
街道正中,少年骑着马,两侧跟着一行官兵,身前是奏乐的礼官。百姓簇拥在两侧,满脸的好奇与羡慕。
“那便是状元郎吗?”林砚站起身,笑眯眯道,“长得确实一表人才。”
少年面如冠玉,着红袍,戴花冠,身下骑着棕红骏马,意气风发。
阳光落在他脸上,将他本就雪白的脸映照的带上了几分柔和。他长着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鼻子也很高挺,当真应了那句——陌上君子温如玉。
“啪嗒——”
筷子自她手中掉落,紧跟着,花生米也掉在了木板上,轱辘到了一旁的角落。
“看傻了啊?”林珩笑她。
看了好一会儿,程慕清点头,“嗯,看傻了。”
“你喜欢这样的?”林珩笑,“要不……我帮你?让你们俩水到渠成?”
“好兄弟!”程慕清重重的点头。
“喂喂~你认真的?”林砚一脸诧异。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程慕清站起身,倚在窗边,摇着扇子,“还真是风光呢,招婿当招这般俊郎有学问的男子……”
似是有所感应,徐锦在此刻抬首,正好与她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红衣状元郎颔首笑笑,继续前进。
而也就在这一瞬间,年少时的程慕清沉陷了。
她晃动扇子的手慢了几分,目光一直盯着远去的状元郎。
“林砚啊,你可真得帮兄弟我。”
她喃喃。
……
凭借着林砚太子的身份,程慕清得以见到那位名叫“徐锦”的状元郎。
第二次见到他时,他身上穿着朴素,甚至还略带磨损的衣服。但正所谓满腹诗书气自华,再贫困的衣服穿在他身边,也自动多了几分贵气。
他当时还未正式上衙,刚从宫中领到官服,准备出宫。
她穿着太监服饰,跟在林砚身边,默默看了他一眼。
后来听说圣上赏识他,让他在翰林院任职。
而林砚便借着结识状元郎为由,将徐锦叫来了东宫。
而程慕清则穿着太监的宫服杵在东宫门口,待等到徐锦到来,连忙上前谄媚,“大人好生年轻,可是当今的状元郎?”
抱着对谁都三分客气,徐锦朝她行礼,点头应是。
“早有耳闻当今状元郎是一俊俏小哥,如今一看,果真如此!”程慕清拍起马匹。
可能是觉得这位公公热情过头了,徐锦一时竟有些无措。
“小清子。”林砚在屋内等的不耐烦,一出门便看此场景,当即便有些尴尬,“让人进来啊。”
“你才小清子……”程慕清嘟囔了一句,带着徐锦进宫。
后来,徐锦经常出入东宫,程慕清便也经常去寻他找话题。
那个时候,林砚说的最多的便是——
“小清子脸皮真厚。”
年少时的喜欢很简单,很纯粹。
在某个瞬间,就喜欢上了一个人。
可能只是这个人长得好看,也可能是学识渊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