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过了七八十年了,怎么可能还不是老头子?
“不是老头,难不成还跟你一样是八岁幼童?”
佩可这次不反驳了,改为惊叹:“你怎么知道?”
月缨缨听了一愣,就连薄言君也抬眸看了一眼。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没去过前车厢,昨天不就偷摸溜进去了吗?”她只是说个反话,没想到科蒂斯居然承认了。
月缨缨顿了顿继续说:“其实我也知道,威尔福德的守备力量很强,硬拼是拼不过的,我现在带领剩下的人反抗,也不过是穷途末路,昙花一现。”
佩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但是呢,如果我不这样做,末节车厢的人要是知道了换器官的事,那不用我发话,他们自己就组织着上了!”
“你不告诉他们不就行了?”
月缨缨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搭在肩上的手顺势收了回来,直接沉默了。
佩可一见她这模样便把事情往最坏处想了,急得又要去拨通电话,奈何身上一丁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她,五官气得抽搐不止。
“我也知道是我鲁莽了,但你觉得,我一个马仔,又不是科蒂斯这样的发话人,在发现这种情况后能选择忍住不发吗?”月缨缨这番话又加重了佩可的心急,“我不妨就跟你说实话,其实这次的行动都是车尾的人一同策划的!”
什么?!
刚才不还是一个人的试探吗?怎么现在就成了所有人的计划了?!
这女人嘴里到底哪句能信?
月缨缨忽视佩可要将她大卸八块的眼神继续说:“只是我一开始把真相告诉他们之后,他们还不信,这才有了这么一出测试你的戏,是你自己跳进来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稚嫩。”
佩可无力反驳,因为这女人说的话是句句在理。
让她不知道该杀了月缨缨泄愤还是怪自己太笨!
“不过我啊……另有想法。”
等等,还有转机?
佩可抬眸,眼中是无法隐藏的希冀:她决定不能辜负威尔福德的信任!
欲求是最能被人利用的,当她表露出来的那一瞬,这场博弈就注定失败。
月缨缨笑得神秘又阴险:“我啊,也不想这辆列车会停下,所以佩可,你去跟威尔福德说说,让我加入吧?咱们一起把末节车厢的器官卖了,独自逍遥不是更好?”
语气宛若恶魔低语,佩可一怔,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你、你是说……”反抗的革命斗士的真正目的居然是和加害者同流合污?!
这可真让末节车厢等待复苏的人绝望!
月缨缨认真地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你仔细想想,我似乎也没有为他们拼命的理由,对吧?”
麻醉剂的药效在不断减弱,佩可已经感觉自己能顺畅呼吸了,但想着眼前的一切还是不由自主的呼吸发紧。
克劳德虽然总是对她笑嘻嘻的,但是也会若有若无地透着嫌弃,每次看大脑测试数据就会皱眉。
她不想再被看不起了,只要做成这件事,威尔福德一定会更加喜欢她的!
眼中的热血之火烧的越来越旺,佩可自己都没注意到嘴角的一边已然翘起。
“那你放开我,我去和威尔福德说。”
“麻醉剂的药效是半个小时,我没解药,你等就是。”月缨缨故意说长了一倍时间,“另外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套娃话术层层递进。
“我现在已经把器官移植的事情告诉了外面的人,想要稳下他们不是件容易的事,还得要你帮忙。”
佩可一听还要自己干什么,面色一变:“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怎么会?又不符合我的利益。”月缨缨耸耸肩,“无非是要你把埃德加放了,他在车尾最得人心,比科蒂斯还被人喜欢,如果他在的话,计划一定能成。”
佩可嗤笑一声:“你在开玩笑吗?他早死了,不光是他,塔妮娅、托马斯、格雷全都被扔进炉子里融了,哪还能让他们出现在后车厢?”
月缨缨面上失望,随即嫌弃:“你连这个都做不到啊,白费我一番心思,真不知道威尔福德让你来是干嘛的!还不如让个三岁的过来呢。”
佩可一下懵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太笨,什么事都办不好!”月缨缨站起来,焦急地在车尾踱步,“如果没有埃德加的话,计划指定是进行不了了,看来现在只能选择反抗这一条路了!等下我就让人杀出去!”
说着还真有马上冲出去的架势,急得佩可在后面扯着嗓子喊:“别走!别走!”
劝了好一会儿,月缨缨才顺着台阶重新坐下来:“那好吧,那我只能换另一种法子了……我可以这样,延缓他们的反抗时间,把它推迟到七天后的手术日期,这样就能以美好生活骗他们直接进入手术室,两全其美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