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缨缨看着那块护身符,心头发热,但还是移开了视线:“娘不必为儿担忧,儿自有应对莹神办法。”
叶氏道:“你能通灵是我没想到的,但切记,万不可用它做坏事,能做到提前感知莹神近身,在远离为娘的情况下防它靠近,便算圆满!”
月缨缨连连应下。
她又陪叶氏说了会儿话,叶氏还进屋取出了一把缠花银钗,编织的是两朵洁白茉莉。
“这是少时跟你外公学的,从柴房出来,便想着绣个什么东西给你,但真等拿到女工了,又手生了……”叶氏将缠花银钗交予月缨缨,但刚放在她手里又突然道,“来!你转过身去,让我给你戴上。”
月缨缨微怔,还是乖乖扭头,任由叶氏将发钗插进发梢。
“我曾想过我的女儿会是什么样,俏皮的?文静的?娇纵的?可却独独没想到,你成了这副模样。”
叶氏声音轻柔,月缨缨问她:“难道娘亲不喜我现在这样?”
“不!不!”叶氏抚上她的脸,引得月缨缨一阵鸡皮疙瘩,下意识想躲。
“你出落的如此大方,却只见你一人挑起月府大梁,可想而知你受了多少苦?”
旁人看得是功业,只有亲人看得是背后艰辛。
月缨缨愣住,她又一次感受到了被爱。
叶氏哭着笑:“我以为当年的姐妹情深足以信任,才将你委托与她们,若我早知今日,哪还舍得丢下你?即便枉负人伦、弃祖弃德,我也不在乎!”
*
又聊了些许时间,月缨缨才从别院出来。
她沉着脸,看不清情绪,步伐迈地极快。
丫鬟有些跟不上,便道:“大人!您看起来似乎不高兴?”
不高兴?
月缨缨忽然就慢了下来,紧绷的身体正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可越是如此,她脸上越是迷惑不解的神色。
伸手拔下银钗,她细细端详。
这钗子做的并不完美,可以清晰地看出上面的线是拆了又缝、缝了又拆的,想必是觉得做的不完美,才一直缝缝补补。
“这算是……及笄之礼吗?”
未城一直有及笄时,母亲会送银钗、手镯之物的习俗。
她握紧手,想将这东西珍藏。
再摊开手时,却猛然发现它消失不见!
月缨缨一惊,又重复一遍动作,银钗便出现在手中。
怎么回事?她并没有空间手环,怎么能将银钗收入空间的?
真像社长所说,这本就属异能?
又是循环的几遍,想象自己有空间傍身,但这次无论再怎么尝试,都没能将银钗收进去。
难道刚才是幻觉?
“您怎么了大人?”丫鬟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您还安好吗?”
尝试无果,月缨缨只能放弃。
“我没事,只是累了。”
敷衍几句,她又恢复生人勿近的模样,马不停蹄去处理这几天堆积的公事。
她是大祭司,也是丞相。
因为她是大祭司,所以丞相的官职就不再形同虚设。
她拥有对各大重工官的调遣权力,以及和莹神日常沟通的事宜都全权交予她,司礼及以下小官员都归她管。
据了解,民间对莹神的看法和王公贵族是有些不同的。
因为莹神杀的人之中也有好多是得到百姓认可的好人,无论是农民、商人、学者、还是专管围墙修缮的工人,死得大多,生平都没作过恶。
所以他们认为莹神是只不受控制的妖怪,连带着供奉的神像都被人悄悄撒尿,埋入诅咒用的巫毒娃娃。
这件事被积压了好久,最近才好一阵,又开始莫名泛滥起来,司礼解决不了,就都一股脑上报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