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许为父子两个进来之后，她又对还站在门口的唐劲松说道：“你再不走，我就放大鹅出来，它们咬人可疼可疼了。”

唐劲松在外人面前脸上也有点儿挂不住。

“乐意……”还想说什么，咣当！门板在他面前咣当两声闭合上。

……

许为走进屋里，见到龚照达，态度很恭敬。“老先生，您还记得我吗？”

龚照达正在揉着眉心，听见有人进来，伸手示意他，“坐，先坐下，我看看……”

许为依言在桌旁侧的凳子上坐下。

王汇霖跟在他身后，眼睛四下一通瞧，实在想不明白，为啥自己是大夫的老爸，胃里不舒服，还要拉着他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针灸。

龚照达把眼镜带上，看了一眼来人的面色，“哪个地方的人呀？”

许为大约是真的他的习惯，没着急说自己哪里不舒服。

“老先生，我就是本地的，只不过出去求学，多年没回来了……”

龚照达点点头，“你把手放上来……哪里疼呀？”

许为照做。

诊脉后，龚照达说道：“你有些胃火，不过不碍事。”

许为点点头，说道：“是最近换季，吃了些野菜，贪嘴确实要不得。”

“不碍事。回去吧。”

龚照达摘下眼镜，直接告诉他。

王汇霖的脑袋伸过来，问道：“这就完了？不是说要针灸吗？”

“霖霖，你不可对龚老先生无礼。”许为训斥了一句儿子。

又对龚照达歉意地笑了笑，“我还想针灸一次。不知道黄老太太方便吗？”

龚照达又仔细看了他一眼，“你是……姓许？”

许为眼前一亮，“您还记得我？我小时候胃口不好，常来扎针……”

“许为?”龚照达作为大夫，一辈子都在这个地方，方圆百里的村子，差不多的人都记得。

许为有点儿激动，“您老的记性真是好。”

龚照达也露出了和蔼的微笑。

“老了，年纪大了，眼睛都花了，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啦。”

唐乐意没想到许为如此敬重龚照达。

小小的胃口不舒服，在家自己都能治的，特意跑过来，态度恳切的要求一次针灸，该不会有其他的目的吧？

按说他一个学西医的，怎么会跑来看中医？

她正在狐疑着，手里抄写着肘后备急方。

王汇霖朝她笑了笑，走了过来，“哎，你会写字呀？没想到呀，你居然认字？”

不认字，那就叫睁眼瞎。

唐乐意白了他一眼，“你能看见呀？”

王汇霖没想到这个丫头伸手就打笑脸人。

他眼不瞎，看得见。

“我有个事儿很好奇，你和茉莉年纪差不多，你居然没上过学？”他又说：“茉莉说你没上学，我还以为你是个文盲。”

又是杨茉莉说的。

“杨茉莉说的话，你就信了？还是头脑简单的好骗呀。”

唐乐意句句带刺儿，王汇霖没和她聊上两句，就受不了了。

“你怎么一点儿礼貌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