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公平,许声声有的,她迟早也会有的。
“清月表妹,若不是看了匾额我还以为进错了府邸,或者是我眼花了,许府这么多院子你不住,偏偏要住我的院子?”许声声语气不紧不慢,带着轻笑。
“表姐误会了,是祖母说清月初来乍到,跟表姐又年龄相仿,正好有共同的话题,若是表姐不喜欢,清月和祖母说一声,搬出去就是。”许清月咬着唇,一双眼睛含泪,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
她都这样说了,许声声定然是不好意思将她赶出去的。
祖母可是说了,要为她找如意郎君的,自然她愿意跟许声声交好,许声声越不讲理,越能衬得她温婉大度。
“哦,那你尽快,否则我不介意找人帮你搬。”
“还有,我不喜欢带毛的东西,麻烦你出门左拐,或者你跟它一起出去。”许声声累得慌,现在只想回屋睡觉,两根手指比了一个出门的姿势,笑得清甜。
许清月当即愣在原地,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声声表姐……”许清月红着眼眶,分外悲伤:“你可是不喜清月?”
“我不喜欢你,慢走不送。”许声声摆摆手,进屋去了。
“……”
年年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还是憋回去了,感觉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这表小姐一来,一时说许府处处摆设奢华精致,浪费至极。
一时说大厨房做的餐太多,要学会勤俭节约。
一时又说许府就几个主子,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还能给府里省下银钱开销。
真是处处小家子气,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许清月绞着手帕,低头垂泪,梨花带雨,娇弱无力:“表姐,即便你不喜欢清月,可回府也该去跟祖母请安,祖母毕竟是长辈,如此忽视,难免让人落了话柄……”
许清月还在院子里抹泪,叭叭叭个没完没了。
年年帮自家小姐梳洗之余出声:“小姐,表小姐哭了。”
许声声眨了眨眼:“我欺负她了?”
“未曾。”年年跟着点点头。
“哦,她愿意哭就慢慢哭,这天都黑了请什么安,你找两个丫头把她架出去哭,我睡会儿。”许声声打了个哈欠,跟一只趴趴熊一样沾着床榻就不动了。
年年帮忙盖住被子,小姐连日奔波,也是累着了。
然后,年年带着两个丫头把许清月架了出去,直接关上了院子门。
这一幕直接被许府的丫鬟下人看了个清清楚楚,许清月咬了咬牙,潸然泪下,柔柔弱弱往祖母院子里走去。
像是被人欺负敢怒不敢言的小可怜。
“祖母!”
许清月眼中的泪要落不落,像是无依无靠的孤女一般扑进一个老太太的怀里。
“哎哟!清月,这可是我刚做的衣裳,你小心着点儿!没眼力劲儿的东西!”老太太龇牙豁嘴,颧骨高,身材肥胖,一身市井气息,偏偏穿金戴银,不伦不类。
一口老黄牙,张嘴就是一股大蒜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