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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毒性 三更合一

待秦缨进了侯府大门,谢星阑吩咐谢坚,“去查一查苏应勤当年如何进的太医院,平日里与哪位主子走得近。”

谢坚应是,又轻声道:“公子,那崔慕之图谋分明,县主她会不会——”

谢星阑攥紧了缰绳,不敢有答案。

回府时已近二更,谢星阑默不作声地去书房,待看完了公文,更衣洗漱后躺在床榻之上时,已经是三更天。

他心绪沉重,但很快入了梦。

梦里喊杀声与火光震天,他步履艰难地穿梭在密林之中,一支又一支箭簇掠过他身侧,又狠狠地钉入雪地之中。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某一刻,背脊与心腔钻心一疼,人似断线风筝一般扑进了雪泥之中。

血流蔓延开来,他不再动弹。

越来越多的人举着火把靠近,他们围到跟前,又一人倾身,一把将浑身是血的人翻了过来,翻过来的刹那,一张沾满了血的,琼姿玉貌的脸映入了众人眼帘。

秦缨口鼻溢血躺在雪地里,早已断了生息。

谢星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

秦缨回府时,便见秦璋好好地在经室抄经。

走到门口,秦缨问秦广,“长清侯可来过?”

秦广笑,“来了,坐了一刻钟,又走了。”

秦缨也笑起来,待进了门,便道:“我还想爹爹是不是要被请动了。”

秦璋抬头看了看她:“你爹爹可不是那般好请的,世家间的应酬本就无趣,更别说他们还想打乖女儿的歪主意!”

秦缨笑意更甚,秦璋又问:“崔慕之去找你了?”

秦缨应是,又上前帮秦璋侍墨,“去了,被我拒绝了。”

秦璋便道:“而后在戒毒院忙到这样晚?听说城中进了不少流民,如今不甚太平,就算沈珞在,爹爹也不放心你——”

秦缨犹豫一瞬,弯唇道:“今日稍忙了些,以后女儿定早些回来。”

秦璋便不再多言,待陪他用过晚膳,秦缨回院中歇下。

临睡前,秦缨又仔细看了三张药方,翌日大清早,乘着马车直奔百草街。

腊月天寒,百草街上的医药铺子开得不多,独陆氏医馆内人影攒动,秦缨下了马车,门口的伙计眼尖,立刻迎了上来,听闻陆柔嘉在,秦缨快步走了进去。

陆柔嘉正带着红玉整理药材,见秦缨来了自是欢喜,但看她面色凝重,便知是有事,秦缨也开门见山道:“我要你帮我看几张方子,看看有无古怪。”

陆柔嘉面色微肃,带着她进了西厢,秦缨掏出方子递给她,陆柔嘉只看了两眼,便道:“这是治疗疫病的方子,我曾见过,两张内服方,一张外用方,这药方虽然不常见,但好像也没什么奇怪之处,缨缨,这方子是做什么的?”

秦缨此前请她帮忙查问丰州之事,眼下便不隐瞒,“是太医当年给我母亲开的药方。”

陆柔嘉一惊,“十多年前的方子,你怎会知晓?”

秦缨叹道:“派人去了那位太医的老家,查问出来的,你确定方子无异?”

事关重大,陆柔嘉并不敢立刻下定论,“我回去问问我父亲。”

秦缨缓缓摇头,“先不让陆伯伯知晓。”

陆柔嘉面容沉肃了些,“好,那你给我两日时间,这里头的有几味药不常见,我得仔细翻翻药典,给你弄个明白。”

秦缨沉吟一瞬道:“我知道药理中,多有相生相克一说,你且仔细辨一辨,看有无什么常人看不懂的玄机隐藏其中。”

陆柔嘉惊道:“莫非你怀疑公主殿下病故是用药之错?”

秦缨苦涩道:“这位太医故去之前,有些言行透着怪异,我不得不质疑,只希望是我多想了,此事我父亲还不知道,你亦要替我保密才好。”

如此一言,陆柔嘉更不敢大意,“好,交给我便是,一旦有了结果,我去你府上告知。”

秦缨自然信任陆柔嘉的医术,交代万全后也不多打扰,又直奔城南而去,到了戒毒院,刚一进门,秦缨眉头一挑。

正午时分,戒毒院众人皆是忙碌,可她却看到个眼熟的身影。

秦缨上前两步,“崔阳?”

崔阳正帮着两个衙门差役抬一桶药汤,一听此言转身看来,立刻露出个笑脸,“县主您来了?”

秦缨皱眉道:“你怎在此?”

崔阳将药桶交给旁人,拍了拍手道:“公子在兵部当差,此刻还未下值,小人是来帮忙的,县主若有什么吩咐,只管交给小人去做。”

秦缨无奈道:“衙门从坊间征召了杂役,人手已够,不必你来帮忙的。”

崔阳笑呵呵道:“县主有所不知,昨夜又来了五个瘾君子,小人来时问了汪太医,汪太医说的确有些吃力,小人这才留下来的。”

秦缨往正房看去,崔阳道:“汪太医正在试药——”

秦缨叹了口气,“罢了,既是如此,你愿意留在此也无妨。”

她说完抬步进门去,便见汪槐正捧着几张书稿苦思,转头见她来,汪槐忙起身行礼,秦缨摆手,“这是在看什么,如此艰涩难懂?”

汪槐摇头,“这是在下从医经上抄来的方子,不是难懂,是在下道行不足,难定用量几何,只怕用药过猛会生毒性。”

秦缨眉尖微蹙,“还是那本《永泰内经》?”

汪槐应是,这是目光微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左右看了看,走到秦缨跟前道:“在下终于知道那本医经为何要用年号为名了。”

秦缨疑惑地看着他,汪槐轻声道:“因作那本医经的太医,当年犯过案,他被判了刑,家也被抄了,这医经本是留不下来的,乃是先帝爷开明,令其改了名字,这才保留下来,但前朝的御医们都知道此事,便令其蒙尘了。”

秦缨道:“太医犯案?犯了何事?”

汪槐语声更低,“说是先帝初年,这位太医用药有误,害死了一位尚在腹中的皇子……”

电光火石间,秦缨脑海中闪过一念,她惊问道:“这位太医是否姓姜?”

汪槐眼瞳一瞪,“您怎知晓?”

秦缨陡然生出一股子荒诞巧合之感,她深吸口气道:“月前南下楚州时,我们曾到过一个叫慈山的小县城,那地方的百姓世代药农,家家户户都会看病,还出过一位御医,虽过了四十多年,在当地仍有几分余名,当地人说,这位太医医术高明,因缘际会之下被选入宫中为肃宗陛下医治头疾,但到岱宗永泰一朝,却因一位嫔妃流产失子而获罪。”

汪槐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也唏嘘道:“原来您早就听说过,在下本不知此事,还是今日因为治毒,总往几位老太医府上跑,这才听闻些许。”

秦缨失笑道:“当初在慈山,我便起过好奇心思,但这事是宫内禁忌,回京之后便不曾专门探查,未曾想到,你研读的医经,便是那位老太医所作。”

汪槐摇头感慨:“不知此事之前,在下还好奇怎么好好的医经,却被同僚们忽视了这般多年,甚至连著作者的署名都没了,知晓真相后才明白缘故……当年的事在下不敢评断,但在下敢说,这位姜太医医术高明,寻常保胎应不在话下,而他医治五脏六识上的疑难杂症,更是颇有章法,好比疯症,他便有独门用药。”

汪槐越说越觉遗憾,“只可惜他出事突然,这医经上的许多记载太过精简,叫人难以参透其中道理,也不敢随便延用他的医方。”

想到慈山见闻,秦缨也觉五味陈杂,但到底是近四十年前之事,多思乃是徒劳,她便道:“那你今日是有了改良的新方?”

汪槐点头,“不错,您看,这是早间刚写出来的——”

秦缨不懂药方,汪槐又与她一番讲解,没多时又闻有人犯瘾,秦缨便一同去看他们如何给犯瘾之人诊治,几日下来,院中上下手段有方,秦缨自是放了心。

直等到日暮西垂,秦缨又告知汪槐南下禁毒之事,“钦差不知哪日出发,在他出发之前,你与陆伯伯需得拟定个方略出来,好带去西南治毒。”

汪槐连声应好,秦缨见时辰不早,便告辞归府,还未出门,崔阳追上前来,“县主要走了吗?”

秦缨默了默,“是,要回府了,你并非正经杂役,明日实在不必再来。”

崔阳欲言又止,秦缨直上马车离去。

待出了巷口,白鸳放下帘络道:“这崔世子到底何意,还要崔阳在此守着,总不是以为如此便能让县主心软吧?”

秦缨摇了摇头,不欲多言,又道:“戒毒院已上正轨,倒不必日日来,明日起出城看看粥棚如何了。”

白鸳明白她不愿与崔氏再有牵连,当即应下。

时节已入腊月中,白日里晴好,夜间却多寒雪,晨起时寒冻更甚,城外管事来禀告之时,又说哪里哪里冻死了人,听得府中上下哀戚不已。

秦缨与秦璋交代一番,连着几日出城施粥,但在城外待的越久,秦缨越有种不祥之感,从西北来此的流民越来越多,更有多人或乔装改扮、或伪造路引,拼了命的要混进城中去,短短两三日,城门口便生了数起冲突。

秦缨不敢大意,每日酉时未至便回城中,这日马车刚入城门,又一道孩童吵闹之声在城南街巷间响起——

白鸳竖耳听了片刻,瘪嘴道:“县主,又是那猪儿狗儿的歌谣,真是太不吉利了。”

秦缨叹了口气,“灾民口粮都顾不上,这些歌谣也无暇指摘了。”

白鸳抿唇道:“按如今这趋势,咱们各个世家间的粥棚也支应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可怎么办是好?这些百姓虽是可怜,却也愚昧,一旦断了吃食,还不知要怎样闹呢。”

秦缨忧心忡忡,“到那时,自然要请朝廷出面。”

说着话,马车一路回了侯府,秦缨二人刚进府门,门房便道:“县主,陆姑娘来了小半个时辰了,一直在等您回来。”

秦缨心弦一紧,忙快步去前院,待见到陆柔嘉,忙带她去清梧院说话。

走在半途,陆柔嘉轻声道:“这四日我按照方子捡了药,又熬又敷,试验了许多种药性,这才多耽误了些时辰——”

秦缨只有感激的,“本是不急的,劳你如此辛苦。”

待进上房,秦缨屏退左右,只留了白鸳守门,她还未开口,陆柔嘉先道:“县主,这三张方子,是按何顺序给公主殿下用?”

秦缨请她落座道:“按人证所言,我母亲当年主要内服药汤,但太医怕药材不够用,也开了外敷的方子,但据说一直未用得上。”

陆柔嘉黛眉皱了皱,“未用得上?”

秦缨觉出不对,“怎么?有何古怪不成?”

陆柔嘉将原方还给秦缨,沉声道:“这几日我反复试验,这三张方子用药并无不妥,内服的药方,更是十分温和,但唯有这外敷的药方之中,有一味名叫‘活商陆’的药材,多有毒性,绝不可内用——”

秦缨惊疑道:“倘若内服会如何?”

陆柔嘉眉眼凝重道:“若此药内服,短时内发热头痛,若用量过度,毒性加深,则会呕吐腹泻,抽搐窒息,严重者会胃脏出血,甚至窒息而亡。”

秦缨神色越来越严峻,待她说完最后两句,面上血色已褪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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