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们无依无靠了?”谢蔚然温声安慰她,“我们身后是天家,怎么会无依无靠。”
刘韫苦笑,“粲粲,你不明白,自我离宫那日起,天家就已经不是我的依靠了。”
“母亲,你把我们的处境想得太绝望了。”少女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事情没有你想得那样糟糕,可如果我们继续待在谢家,事情恐怕才会变得糟糕。”
刘韫怔怔看着她,又红了眼眶,“粲粲怎么...怎么忽然好像长大了?”
她不敢相信,今日在主屋冷着脸挥舞鞭子、与谢吏据理力争的女子是她的女儿。
谢蔚然笑着替她擦泪,“母亲,好好想想吧,不着急。”
此事也急不来。
天色渐晚,母女俩一起用了晚膳,又说了会子话,谢蔚然送刘韫出去。母女二人慢慢朝外走去,途中,刘韫转头看着少女,问:“今日你可有大碍?你会武的事儿今日暴露出来,恐有不少人在暗地里盯着你。”
谢蔚然自小学武,为了防身,却因天赋极佳身手很是不错,早年间,她因不想让谢吏知道自己舞刀弄枪,从而嫌弃自己,便与刘韫向众人瞒下了自己会武一事。
“我没事。”谢蔚然挽着她的手,笑意淡了几分,“谢黎娇姐弟俩倒是吃了不少苦头。”
刘韫一怔,她叹了口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母亲。”少女侧目看她,“您看,就算我们一再忍让,她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妇人没有说话,她怔着神色,少顷,才幽幽叹了口气,“是我不好,不能护着你。”
“母亲不要自责。”谢蔚然替她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发丝,看着她,“要好好想想我方才说的话。”
送走刘韫,谢蔚然回到屋,坐在软塌上的那一瞬,她才惊觉自己一身疲乏,于是她盥洗一番后,便吹灭了烛火上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