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内侍答应,抖了拂尘正要离开,却只听上书房的门被推开。
太后颤抖着被人搀扶走进来:“皇帝,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才好了几日,又迫不及待的折腾起这京城来了。”
言辞锐利,字字都恨不得将楚连城杀了才罢休。
皇帝微愣,猛然想起刚刚暗卫来报,楚连城去城郊的兵营中要了五百士兵,似乎是为了给泰恒找回公道。
这件事本无可厚非,怎么到了自己母亲这里就成了要折腾京城了。
皇帝蹙眉,忍不住反驳道:“母后,儿臣不明,此话如何说?”
“如何说?前一段时间方才点了兵大闹我长和侯府,皇帝仁慈,只罚他去边塞三年,谁知他命好立了大功,皇帝就忘了自己的惩罚,让他回到京城,这本无可厚非,只是你还没同意他拿回禁卫军的军权呢?他就迫不及待的再次擅自调兵,他这是要做什么。”
太后的手敲打在宫女搀扶她的手上,啪叽啪叽,宫女的手瞬间就红了。
听了此话,皇帝的眉头忍不住皱的更紧:“按照母后意思,儿臣应当如何?”
“应当如何,就应该将他扁为庶人,永远不准进入皇室。”
“母后!”话还未完,皇帝便厉声打断了太后的话:“我知道母亲一直不喜连城,所以自小他无论做什么在你眼中都是错的,儿子明白人心偏颇,只是连城这事情尚未有定论,你就要如此惩罚他,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皇帝与太后对视,分毫不让,满脸愠怒。
他知道太后一向是偏爱皇后一脉,为了这个孙儿,便是抗旨都要把母家最出色的女儿嫁给楚余萧,转头把一个不受宠的女儿塞给楚连城。
这本应该是欺君之罪,但为了母亲他已经忍了下来。
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再忍让到了太后这里,却变成了她一而再再而三折腾自己儿子的资本。
士可忍孰不可忍。
这件事,他绝对不要在听太后的。
“你,你,你。”指着皇帝的鼻子,太后声音颤抖:“你是要为了一个不忠不孝的逆子,活生生的气死你母亲吗?”
“母后,且稍安勿躁,只等事情有了结果后,再说也不迟。”
“不迟?我看你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骄纵着这个孽障,我真不知做了什么孽,养了你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的儿子,宠妾灭妻,让庶子爬到嫡子面前为非作歹,作为君主你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你如何能治理好这天下。”
夹枪带炮,连珠似得将皇帝骂了个狗血喷头,但他愣是没有出言说一句,只听着太后不断在自己面前抱怨。
这样的抱怨他从楚连城出生的时候便听到了,陈词滥调,每次都要被太后拿出来鞭尸,听得皇帝已经是不厌其烦。
她也不想想,按照荣妃的家世当真是做不了皇后吗?连城真的是不能成为嫡子吗?
那么多年,他们那里做的不好了,怎么就入不了太后的法眼,做什么都是错的呢?
皇帝疲惫的闭上眼,已经不知如何是好。
只希望楚连城快些得出结果,让太后无话可说这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