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有可能，我曾经去看过他每次带回来的人头，每次都是鲜血淋漓，且人头的大小并不像契丹人的，而像中原人。”

经过封云汐的提醒，楚连城想起了之前去清点俘虏的时候看到的异样。

一开始他只以为是发育不好的契丹人，但现在想想可能是中原人也未尝不可。

蹙着眉，楚连城一言不发，他似乎可以想到这些头颅是从哪里来的了。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些被楚余萧杀的人很有可能是周边的民众，他们被楚余萧胁迫上了战场，最后被杀死，成为了他上升的垫脚石。”

虽然楚连城不愿意相信，但这似乎是这一切最好的解释。

何其可笑，他们认为的救星成了残害民众的凶手，甚至还可以堂而皇之的享受万民的敬佩。

“王爷，不可能的吧！”雪阳颤抖着问。

“对啊！不可能的吧！便是楚余萧再怎么不是东西，也不能滥杀大明子民吧！”封红玉紧跟着问。

“哥哥，你们都知道那楚余萧不是好东西，还指望他可以保护民众，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一句话打破了雪阳和封红玉心中最后的期待。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楚余萧杀害了无数人，而且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愤恨，绝望，杀意。

这一刻，封红玉和雪阳只想将楚余萧给宰了。

“这样的人还要当王爷，只怕是杀了都污一把刀。”

“就是，这样猪狗不如的玩意，竟然还是我们殿下的弟弟，真想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二人义愤填膺，在顾不得自己的身份，说出最恶毒的词汇诅咒楚余萧。

反观楚连城，他一言不发，只注视着前方，随后一拳狠狠地砸在木桩子上面，殷红的鲜血即刻涌现。

二人大惊，赶忙上前去拉住他：“殿下，您这是做什么，现如今都到了如此的境地，您伤害自己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我德不配位，实在是不配统帅二字。”

这一刻，楚连城只觉得自己信仰的东西崩塌了。

他觉得便是楚余萧在怎么不看，也不会对百姓下手，现在看来是自己错了，他这个弟弟早就该下地狱了。

沉思良久，楚连城终是从情绪中脱身，对着封云汐说道：“陪我回东北，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封云汐浅笑：“如你所愿，随时奉陪。”

这件事本就是该楚连城去处理的，他是皇子，以后可以继承大统，所以能够处理楚余萧的只有他。

几人舟车数日，终是回到了东北边境，黄沙漫天。

楚连城看着不远处的军营，眯了眯眼睛，心中暗下决定，这次一定要让楚余萧付出代价，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