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春小屋,是春飞与春枝住的屋子。
善柔人还未到门口,春飞就打开门迎她进去。
“小姐!”
“嗯,可睡过去了?”
春飞领着她至卧榻前,烟望已沉睡。
“睡去有小半住香时间了。”
善柔点头,看来麻药药效已经上来了。
“把被褥掀开,伤口皆露出来我瞧瞧。”
春飞没有扭捏,依言照做。
烟望右侧身躺于榻上,左肩胛骨处,被刀砍中,伤口长八寸左右,深可见白骨。
虽已用过药,却无效果。皮肉非但未愈合,且伤口翻卷,结痂处有着不少的脓血,看来十分疹人。
腰部裹着白纱,能清楚看见前侧腹的纱布之上干涸的黑血与猩红的血混杂,显然腹部也被伤得不轻。
左小腿处同样裹着纱布,其他各处还有七八道小伤口。
善柔心惊,这一场护送,究竟有多凶险?
春飞神色担忧极了。
善柔拍她肩膀:“别急,你守住门,我看看他是否有伤到内脏。”
“是!”
透心镜,在烟望前胸后背及腹部来回好几次,内脏未伤。
善柔长呼一口气,不幸中的万幸。
春飞在门外,双眼看着无月亦无星的夜空,心中担忧少,期盼多。
她莫明的相信小姐定能救烟望,能让他在恢复之后,仍做将军的贴身护卫。
点于一侧的香,已然见底,屋中仍无动静,她额头开始有汗珠滴落,双手不断揉搓起来。
“好了!”
善柔细若丝线的声音传来。
春飞立时推门进屋,就见榻前净盆中,好些脓血与坏肉,而善柔一脸疲惫,满头大汗。
“小姐!”
善柔指着三只药瓶:“一日三次,各一粒。”
“我先送您回去!”
善柔点头。
秦逸从府外归来时,正好看见春飞背着善柔往同舟院急奔。
“这是怎么了?”他快步追上去。
春飞不知如何回答,只顾背着善柔往前走。
秦逸:“我来!”
春飞停下,秦逸将善柔抱于怀中。
善柔声音细细的道:“等你回来等困了,让春飞送我回去。”
秦逸看着她几分苍白的脸色,心疼之色自眸中闪过。
“下回在屋中等我。”
她靠在秦逸怀中,嘴角弯弯的闭上眼睛。
“嗯好!”
太久不动手术刀,不做缝合术,再拿刀与缝合针线生疏了许多。
烟望的伤口,又长又深,溃烂不轻,清理起来很是费神,真是累死她了。
秦逸将熟睡的善柔,轻放于榻中,盖上薄被,又抚了她额头,未觉烫手,小坐于榻前片刻之后才无声息的离开。
辰风一碗饭才扒拉一半,就见秦逸来了。
“将军!”他立时站起来。
“嗯,烟望如何了?”
辰风:“春飞说要照顾他,就将他搬去了她的住所。”
秦逸眉头拧动,想到善柔方才虚弱的模样,还有问春飞不吭声场景。眉头顿时松下来,严肃的看向辰风。
“你倒挺放心!”
辰风:“呵呵!这些日子,都是春飞在照顾烟望。我...”
“行了,该如何做,知晓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逸点头,在辰风对面坐下。
辰风又开始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