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程微月轻轻用镊子夹出嵌在伤口里的碎瓷片，“这里是我家，以后就住这里，我陪着你，好不好？”程微月说着抬起头，眼里流露出少有的温柔。

“嗯嗯。”叶星连连点头，手里还是紧紧的攥着粉红色心形吊坠，宝贝似的放在胸口。

程微月眼底潮湿，奶奶告诉过她，姑姑四岁的时候出了车祸，大脑受了损伤，停止发育，智商永远停留在四岁。

奶奶在世的时候，对这个姑姑疼惜的很，却不料去世后，叶家的人这么对她。

清理完伤口，程微月又细细的用碘酒给伤口消毒，便哄着叶星睡下。

不一会儿，叶星便沉沉睡去，嘴里含含混混的说着梦话，程微月凑过耳朵，只听得叶星含糊的喊着“大嫂...”

程微月心头微动，眨眨眼，逼回眼角的湿意，叶星嘴里的“大嫂”，就是自己的母亲，程萧君，在叶家，除了奶奶，最关心叶星的，也只有母亲和自己了。

“大嫂，快跑，快...”叶星忽然激动的喊出来，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虽然眼睛仍然紧闭，却见眼角渗出泪水。

“姑姑？姑姑。”程微月赶忙握住叶星的双手，只觉得她手心冰凉，湿哒哒的都是冷汗。

“大嫂，快跑，他又来了...”叶星似乎又沉睡过去，放缓了语气，最终没了声响，只剩沉重的鼻息。

他是谁？为什么他来了妈妈要跑？程微月皱了皱眉，都说妈妈当年是因为私通的事情败露，跳楼自尽，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

一抹戾气在程微月的眼底一闪而过，程微月压下心底的疑问，只能等叶星睡醒了再问。

替叶星掖好毛毯，程微月走出房间，园子中，龙井等在一丛茉莉花前。